不眠的硅谷——Just For Fun

睡覺是一種奢侈 

安德烈.拉莫斯常常工作到5點鐘,6點鐘開始睡覺。早晨8點左右被來自東海岸或歐洲的電話吵醒。如果晚上休息充足,他會在4點鐘起牀,或者當感到身體舒適時,他就在牀上輾轉反側,也許一點也不想睡。拉莫斯今年28歲,家在米爾蒂帕斯,經營一家遊戲製作公司。他說他感到身體比以前痛得更厲害,有好幾個晚上昏昏欲睡。但是他依然艱難執行由高科技工業性質所決定的工作日程。這個工業的發展如此之快,以至於睡覺也成爲一種奢侈。睡覺是一種無產出的時間浪費,是科技向未來高速發展過程中的一個令人厭煩的驛站。對於越來越多的像拉莫斯這樣的“凡人”來說,抵抗睡意是一種必要的生活方式,儘管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的。他們繼承了80年代的工人爲免遭解僱而日夜工作的方式,並把它發揮得淋漓盡致——有人說這是一種病態,但是,正是這樣的工作方式建立了今日的硅谷。 

“一旦我們爲那個自己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事物進行競爭時,我們就完全失去了控制,”拉莫斯說,“我們這一代將體現出爲信息時代所需付出的身體和心理的代價。”拉莫斯像個極其投入的舉重運動員一樣,會工作到深夜,直到他必須休息。 

“睡得太久,就會有人搶先得到專利、升職、項目資金或市場份額。”正是這條座右銘驅使着睡眼矇矓的硅谷人徹夜工作。不要在意寒冷、偶爾的胡言亂語和昏昏沉沉開車回家時的危險,這就是參與超越時空的國際市場所需付出的代價。每天都有發瘋似的人耕耘着最新的互聯網技術,電子郵件、ISDN專線和萬維網(WWW)已經使家成了工作的延伸地。 

由於人們都努力趕超同類產品,使得產品週期變短。“產品開發的速度已經達到令人難以相信的地步。”太平洋研究中心經理萊尼.西格爾說。該中心是在瞭望山(Mountain View)的一個非營利組織。“10年前,你只要更新產品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在你還沒完成一個產品之前就必須開發新的產品。” 

人們減少睡眠,除了競爭激烈這個原因之外,也受到對個人具有強大壓力的“計算機精神”的影響。這種精神存在於經常更新紀錄和違反常規而引人注目的計算機工業中。在閃閃的熒光屏前,憑着腎上腺素和咖啡因的支持,一個個大項目和大公司不斷誕生。 

“我從來都不理解爲什麼需要睡覺。”32歲的戴維.費洛說。他是雅虎公司的創始人之一,與公司在19954月上市之前一樣,他努力工作,剋制自己的睡意。現在,從賬面上看,他已是擁有幾千萬美金的大富翁了。費洛晚上很少有睡4個小時的時候,有時你可以在桌底下發現他。他說:“我常常想找一種方法來避免睡覺。我認爲人在生理上並不需要睡眠,睡眠只是精神上的事。” 夜間工作也非常適合技術人員的思維方式,它不僅提供以爭端工作時間,而且可以免受來自白天諸如電話之類的干擾。硅谷人把這種情有獨鍾的夜生活稱爲“永遠的生活選擇”,他們希望“永遠工作到身體所允許的時候”。  

硅谷生活方式 

由於夜間工作的適應性和激烈的競爭性產生了獨特的硅谷生活方式,在深夜,公司內淡淡地飄散出大學校園的氣息——穿着T恤的青壯年吃着烤餡餅,光着腳丫在踢足球。看似他們閒散,而這正是工作着的人們的特點。很少有人會抱怨說太累了。“我們必須給智力提供趕超極限的機會,”27歲的拜倫.雷基策斯說,“這是我們爲實現人類豐功偉績所付出的代價。”他是網絡應用公司(在瞭望山的一個文件服務公司)的編程員。對他來說,去年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當時他陷入了一種症狀。他認爲是每天工作到凌晨4點的生活方式引發了這種症狀。以後,即使睡了足夠的時間,他還感到腰痠背疼。當他開車上班時,機器指令總會闖進他的腦海。他在3月份出院後回到公司,現在他稱自己是“康復了的夜貓子”,又開始試着在凌晨5離開辦公室。 如果有人在談論他很累,那常常是以一種自誇方式進行的。“跟運動員比腿上的傷疤一樣,我們比誰睡得最少。”雷基策斯說。正如體育運動一樣,高科技領域主要是年輕人的天下,這取決於人類衰老過程的極限。據統計,在這個行業中,35歲以下的單身男子佔絕大多數。你能感受到,有些人在他們還沒有變老之前,拼命地儘可能從自己身上多榨出些產品,同時也領到更多的報酬。過去的目標常常是在40歲以前成爲一個百萬富翁。聖.克拉拉生產集團公司(一個高科技貿易協會)總裁加里.柏克說:“現在好像已經下降到20歲了。”這種抱負已經擴展到今日硅谷更廣闊的技術敏感性領域。“現在解決硅谷的問題已經不夠了,”切克.達拉教授說,“現在,,我們希望所做的一切都成爲全世界的楷模。如果你離開這條高速公路哪怕十億分之一秒,你也會失去機會。” 

因此,睡眠必然成爲一種災難。“在競爭和科技處於領先地位時,你會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莉莉.普拉特.金說。她是一個職業諮詢員,與斯坦福商學院畢業生一起工作。“忘了輕鬆愉快的加利福尼亞式的生活方式吧,”她說,“硅谷中的人們都已經養成了惜時如金的性格,那就是絕不讓時間流逝。” 

工作到深夜幾乎是今日硅谷20萬高科技大軍統一的生活方式。那些按照傳統日程工作的人們每天有兩個交替的時段,而在高科技工業園的停車場裏,可能在凌晨3點還依然擁擠不堪。許多把黑夜當作白天的人們會在夜裏把家中的計算機聯到辦公室的網絡上。  

凌晨2點發出的電子郵件 

布賴恩.厄曼雷德,33歲,某網絡應用公司系統部經理。他經常在晚上8點鐘離開辦公室,然後在家中工作到凌晨兩點。厄曼雷德努力睡上5個小時,但是如果忽然有個新主意,他就會起牀通過電子郵件把這個想法傳給同事。“我在凌晨兩點發出一個電子郵件,在4點鐘又因想到另一個主意而醒來,發現兩點鐘發出的電子郵件已經得到了回覆。”他說。 

當軟件發佈日來臨時,塞格軟件公司的員工就睡在附近的大號汽車旅館裏,費用由公司支付。網景公司的員工過去常睡在鋪有褥墊的指定的房間裏,不過公司最近已經撤銷了這種房間,以鼓勵員工停止工作回家過夜。

  習慣一旦養成,很難改掉 

“員工們總是要求重新開設鋪有褥墊的房間。”專業編程員霍爾說。她也是一個夜貓子,帶上裝有衣服、衛生用具和照明燈的運動包,她把自己稱作一個“雅皮士式的乞丐”。 員工往往被分成小組。一旦發佈日或裝運期臨近時,深夜就成了十分重要的工作時間。在相互合作的環境中,沒有消瘦下去是令人擔憂的,因爲那意味着你沒有拼命工作。“我們在最後期限的壓迫下工作。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到時被迫說‘這是我的錯’。”霍爾說,當員工擁有公司股票時,這種壓力會更大,而員工擁有公司股票在硅谷是非常普遍的。 

曼羅公司未來研究所的保爾.塞福說,計算機生產小組就像軍隊中的“排”一樣。“在戰爭時期,人們的死是因爲在一大羣人面前,每一個人都不是膽小鬼。當你在產品開發小組中,你會面臨同樣問題。”塞福把今日的硅谷描繪成“智力上的武裝戰爭”。  機器本身也體現出他們的“殘暴”,工程師和編程員都描繪了他們如何不能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當檢查問題時,彷彿只花了幾秒鐘,但最後卻發現幾小時已經過去了。“昨天晚上,我在編一段程序,可總是不能完成,”普林頓一家軟件諮詢公司的老闆庫雷塔說,“不過,我總能從計算機那裏得到正確的反饋信息,這是相當令人心醉的,於是我繼續工作下去,直到我疲憊不堪。這時已是凌晨4點,我稍稍打了一會兒盹,早晨7點半起牀,打點好兩個女兒,送她們去上學。” 

 在家庭和睡眠上做出選擇 

在從事高科技工作的父母中,庫雷塔的工作計劃是相當流行的:從睡眠中借點時間來平衡家庭和工作的需要。Adobe系統公司圖像和動畫工程部經理吉萊,在他3歲的兒子安德魯還未出生之前,一般在晚上10點或11點回家,現在他6點回家,吃完飯,給安德魯洗澡,送他上牀,最後花一點時間陪陪他的妻子凱倫。10點鐘他回到瞭望山的公司,並一直工作到凌晨三四點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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