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醫生。”女人起身離開，她的朋友跟着起身，扶着她的肩膀。
醫生看着女人烏青的眼睛，嘆了口氣。
“今晚試着休息一下。”醫生對兩名女子說道。
女人點了點頭，她的朋友回頭對醫生道謝，便一同離去了。
醫生走回會診室，撫着頭靠在了沙發上，隨手翻着測試結果，但是怎麼看結果都是正常。
可是那夢怎麼想都不正常。
醫生想起了女人憔悴的面容，排除了女人說謊的可能。
女人單身，生活安定，工作順利，沒有和男性交往，也沒有想法。
那爲什麼會以這樣的形式夢見男人？
“那個男人......如果我睡了......那個男人會出來的！”女人坐在牀邊，大腿上佈滿了一塊塊的淤青。
“我在你旁邊呢，別怕，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去找醫生看看。”她的朋友爲她鋪好牀後，在她旁邊坐下，握住她掐着大腿的手。
“我以前一直誤會你，還做了很多傻事......”女人看着朋友說到。
“以前的事情我也有錯，等你病好了我們再好好聊，現在先好好休息吧，我的好姐妹。”朋友看着女人躺下，還小心地爲她蓋好被子。
“可是我真的好怕......”女人抓住朋友的睡衣邊角，“我感覺我快掉下去了......”
“那只是個夢。”朋友看着女人的樣子，嘆了口氣，“沒事，我就坐你旁邊，握着你的手，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不好。”
女人扯着臉笑了笑，朋友摸着女人的頭，輕聲說：“睡吧，今晚做個好夢。”
女人慢慢閉上了眼睛。
醫生的助手下午四點纔出現在診所。
因爲沒什麼病人的緣故，助手大多數時候都可以不呆在診所。
換好衣服後助手開始整理今天的病人檔案。
醫生一反常態地在辦公室查着資料。
“今天的病人沒解決，先別歸回去。”醫生開口說到。
“又是談煩惱的嗎？”助手拿起新加入的檔案。
“不是，是很奇怪的病情，我一下理不清楚意味着什麼。”醫生頭也不擡地說。
“畢竟很久沒有遇到正經病人了......咦？”助手盯着病情說明，“這人在說謊吧，這不是之前火過一段時間的傳言嗎？”
“什麼傳言？”醫生隨口一問。
“就是如何讓討厭的人做噩夢的方法。”助手拿出手機翻了翻，“好像還是蠻靈的，之後有人回帖說死人了，這個帖子也就跟着不見了。不過我保存了一張截圖，你看。”
醫生接過手機，發現這是一個鬼故事一樣的帖子。
“種夢的人一定要對被種者極度關照，不然夢就會反噬？”醫生輕笑了兩聲，“還得問問患者是不是最近看了這樣的東西才做的噩夢。”
“沒準這東西真存在呢。”助手接回手機。
“那也只在你心裏。”醫生低頭繼續看資料。
女人站在懸崖旁邊，一個男人站在懸崖的盡頭。
懸崖四周什麼也沒有，黑暗中有顏色詭異的光。
男人向女人招手。
女人想要尖叫，想要逃跑，但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
一步，一步，向懸崖走去。
慢慢走過了大前天的位置。
走過了前天的位置。
昨天的位置。
終於在懸崖前面停下來了。女人不敢回頭，她在心裏尖叫着，希望自己快點醒來。
男人的臉貼着女人，那是一團黑色的泥，沒有五官。
懸崖消失了。
女人在黑暗裏墜落。
她終於能叫出聲了。
女人閉上眼睛後，呼吸慢慢平穩，朋友沒有離開，而是靜靜地看着女人。
過了一段時間，女人突然開始抽搐，嘴裏喊着胡話。
朋友笑着爲女人按住踢亂的被子。
“沒事的，現在我們可是好姐妹。”
“做個好夢，我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