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孫老師

孫老師:

得知你和韓哥離婚的消息很是吃驚。雖然之前偶然聽胡陽說起過感覺你倆之間有點問題,因爲給你打電話提到韓哥說話語氣不對,但也只以爲是夫妻間吵架拌嘴,沒想到這麼嚴重,竟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總想跟你聊一聊,但又怕你不方便,一是時間上不方便,二是心理上,傷心的事不願意提,怕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請原諒我的顧慮,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毛病,所以跟朋友間的互動交流也比較少。

儘管不知道你們分手的具體原因,但從平常的觀察中也可分析得出一二,大概是韓哥家庭觀念的淡薄徹底讓你失望了吧?一個男人若不能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不能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角色,無疑在家庭中是失敗的。哪怕事業再成功,人際交往再好,這些只能帶給人外在的短暫的快樂,家庭和睦纔是持久的由內而外的喜悅。

一個女人既能賺錢,又能顧家,什麼事都是靠自己,那要男人做什麼?婚姻的維繫需要雙方的努力,你無私地付出,做到了賢妻良母所能做到的一切,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理所當然。愛情的天秤已失衡,付出多的一方就會疲憊不堪。

對於既成事實,我們無法改變就對當下臣服,臣服於事實,不做無謂的抗爭。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走出不幸福的婚姻,未必不是對自己的救贖?正如你所說的:“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沒必要活在不痛快的婚姻裏”。就像一個人被敷住了手腳,一番掙扎之後,終於得以擺脫,獲得了自由。在這兒想跟你分享一個張幼儀的故事:

張幼儀,浪漫詩人徐志摩的前妻。在家庭的一手包辦下和徐志摩結婚,她可謂是賢妻良母的典範,上孝順公婆,下關心丈夫,撫養孩子。婚後四年,他們相處的時間加在一起大概只有四個月,都是在他的假期。

空曠的院子裏,徐志摩伸長了腿坐在椅子上讀書,時而自言自語,時而頷首微笑,她在他旁邊默默地縫補東西,心裏期待和他說上一句話。可是,他寧願招呼僕人,也不對她說半個字,那時的她年輕、膽怯,於是,更加沉默地嚥下絕望。

她到馬賽看他,他穿着黑大衣,圍着白色的絲巾,雖然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穿西裝的樣子,還是一眼就從人堆裏認出了他。因爲,“他是所有接船的人當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兒的表情的人”。她的心涼了一大截。

1921年,徐志摩在倫敦劍橋大學邂逅了林徽因,一見傾心,完全不顧張幼儀已經懷孕,竟然要求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然後離婚。她說:“有人因爲打胎死掉。”他答:“還有人因爲火車肇事死掉,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

1922年,張幼儀在德國柏林生次子彼得,遂與徐志摩簽字離婚。簽好離婚協議後,徐志摩跟着她去醫院看了小彼得,“把臉貼在窗玻璃上,看得神魂顛倒”,“他始終沒問我要怎麼養他,他要怎麼活下去。”

這個溫文爾雅的詩人對別人謙遜有禮,唯獨對自己的結髮妻子相當的冷酷無情。

張幼儀經歷了離婚之痛,喪子之痛 (幼子彼得三歲早夭),1926年返回中國,1927年在東吳大學教授德文。1928年擔任上海女子商業儲蓄銀行副總裁、雲裳服裝公司總經理。人生爲她關上了婚姻的大門卻打開了事業的窗口,她在金融業屢創佳績,股票市場出手不凡,甚至,她創立的雲裳時裝公司還成爲上海最高端生意最興隆的時尚彙集地,陸小曼、唐瑛等等當時的名媛都在那兒做衣服,雖然她們的人生和她完全是兩個方向。

張幼儀沒有沉湎在失敗的婚姻裏,她活出了自己,你也一定能活出精彩的自己。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不值得你難過。女人走出了婚姻,還有更廣闊的天地。抱抱親愛的,給你最堅定的支持,希望我們的孫老師還是那個愛笑的,聲音如銀鈴般善良、陽光、自信、開朗的孫老師,你值得擁有這世間的一切美好。願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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