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終將逝去的作死愛情-轉載影評(我想和你好好的)

轉載自:我想和你好好的,自己看完這個影評後,覺得這部電影,我得和我親愛的去看看,嗯,就這麼定了。

1992年,王朔在小說《過把癮就死》中已把戀愛裏疼入心肺、難得見光的一面寫到剝肉拆骨,小說中那對未受任何外界阻撓的男女在不斷升級的嘴仗中完成了一次慘烈聚散。大V作業本首度操刀的電影劇本所受王朔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且不說大V微博頭像常年曬着王朔筆下方槍槍小朋友的大頭照,電影《我想和你好好的》中的倪妮和馮紹峯躺在牀上對望時竟和21年前的杜梅、方言說了一樣的話,男問:“如果我比你先死呢?”,女答:“那我就先把你毒死,我再去死。”那一刻,實在有點穿越。
   即便有模仿經典的痕跡,編劇作業本與導演李蔚然還是在認認真真地爲時下男女講了一個發生在2006年的故事。人物的真實感值得按贊,銀幕上倪妮一身素淨,馮紹峯那不修邊幅的頭髮和穿着深得北漂屌絲神韻,倆人站一塊不是明星頂多是在西單逛街一對長得挺好看的情侶。更令人倍感安慰的是全片無雷語,也沒有爲了說俏皮話而說的俏皮話,在如今滿目皆是以橋段和“抖機靈”堆砌而成的國產片中,能以刻畫人性爲前提雲淡風輕地講完一個故事已是難得的誠意。每當走進電影院,如果能跟隨劇情節奏、相信故事中的人物,並且沒有感受到導演無所不在的野心,那麼我認爲此次觀影值回票價。
   《我想和你好好的》講了一個平凡而瑣碎的愛情故事,一個不靠譜的男青年遭遇了一個不懂事兒的女青年,每個人大概都能從自己或三五好友的歷史裏拎出類似一段“談得好辛苦”卻又“端不上臺面講”的愛情,那種愛情無關物質、不理會現實、純情且失控,它往往最能印證男性、女性天生基因裏某種無法調和的矛盾。老話說“最好交情見面初”,電影裏的男女卻在陷入戀愛時就顯現了性別上的節奏差異,初遇時喵喵一屁股坐到亮亮的車裏,亮亮幾乎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女孩,因爲她足夠漂亮,但女人總需要更多的橋段來確認自己的感受,於是喵喵要等到亮亮飈過車、唱過歌、講出幾個逗笑自己的笑話後才真正動心。而動心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毛姆在小說《月亮和六便士》裏說:“作爲墜入情網的人來說,男人同女人的區別是:女人能夠整天整夜談戀愛,而男人卻只能有時有晌兒地幹這種事。”往後的故事是各種磕磕碰碰、摔摔打打,不斷的矛盾升級,然後女人三更半夜不睡覺逼着男人問“你愛我嗎?”終於,女的越來越不講理,越來越愛鑽牛角尖,男的越來越不耐煩越來越沒真話,而馮紹峯每次撒謊被女友揭穿,觀衆席都會爆出一陣男觀衆會心笑聲。的確,在愛情裏,你不能要求女人講理,也不能要求男人不撒謊,這故事裏的一男一女不過是把各自性別裏天生的弱點放大至戲劇矛盾呈現給觀衆,當我們談論愛情,談論的絕對不是對錯是非。
   李蔚然和作業本選擇以男性視角觀察、描述這個作死的愛情故事,女孩喵喵是整個故事的主使人物,一切矛盾的驅動者,總結起來就是這個人物“太能作”了。現實裏確有這麼一類姑娘,她們容顏清麗、從不造作,她們感性至極且陰晴叵測,如同電影裏的喵喵可以甩掉富二代和投入屌絲的懷抱,這類姑娘不太物質,但她們生活裏把一樣奢侈品當必須品:真愛。在愛情裏,她們哭、鬧、不愛惜自己、做盡傷人傷己的蠢事,她們反反覆覆只爲求證一件事:你愛不愛我?你會不會一直愛我?王朔曾給筆下的杜梅安排了一個悽慘的身世,而電影中的女主角喵喵卻顯得像她第一次坐到亮亮車裏一樣來歷不明,她似乎被刻意畫成了一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人,導演甚至沒給她身邊安排哪怕一個朋友,她煢煢孑立、兩手空空,只有安全感極度貧乏的心和對感情失控般的貪求,而最令人動容的莫過於喵喵哭着對亮亮說:“我控制不了自己,其實我從第一天就知道我們會是這個結局。”其實這未必不夠真實,現實裏我見過一些女性,她們漂亮、家境良好、童年也並不悽慘,而不安感卻紮紮實實地存活於她們體內,總是有很多隱去的記憶和神祕莫測的力量鑄就了今天的我們。
   戀愛如一場慌張無措的疾患,過程裏最終不是看清了別人,而是看清了自己。馮紹峯有一句臺詞最好:“我不喜歡面對面睡覺,會驚醒的。”世間最難的修行,都在最親密的關係裏。
   《過把癮就死》裏的杜梅最後陷入瘋癲,據說李蔚然也拍了另一版結局,喵喵死了。現實裏,大多數人則努力學習自愛,當有一天能夠克服與生俱來的不安,能夠忍受不可深究的人性,能夠接受聚散離合的無常,那爲愛“作死”的日子便終於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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