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京東開始“沒有”CTO

  周伯文全面執掌京東技術以來的首次媒體採訪
  <strong>前言</strong>:今天的外界,對京東在技術領域的動作頗爲好奇,但周伯文在上任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主席、全面執掌京東雲與 AI 事業部以來的第一次媒體公開採訪中,就回答了一切疑問。 
  歲月悠悠,讓我們先把時間軸轉到 2017 年這個“特殊”的年份。 
  對於處在商業食物鏈頂端的 BATJ 來說,2017 年是技術(尤其是 AI 這條線)發展史上一個“略顯動盪”的時間節點——這一年,國內巨頭們開始上演一場人才流動“大戲”。 
  在百度,那一年的 3 月 22 日,首席科學家吳恩達(Andrew Ng)通過社交平臺發佈公開信,宣佈自己將從百度離職,百度大腦計劃、自動駕駛和 DuerOS 語音交互計算平臺,都留給了後來人做。3 月 27 日,高級副總裁王勁離職,之後創辦景馳科技。當然,百度在那一年的年初,從硅谷挖來了“最有權勢華人”陸奇,空降成爲百度總裁。 
  在阿里,那一年的 6 月 5 日,Amazon 最高級別華人科學家任小楓加入阿里,擔任阿里 iDST 首席科學家和副院長。8 月 28 日,阿里 iDST 語音團隊負責人初敏從阿里離職,正式加入思必馳。10 月 18 日,微軟亞洲研究院首席研究員聶再清離職,加盟阿里 AI Labs。 
  在騰訊,那一年的 3 月 23 日,百度研究院副院長和大數據實驗室負責人張潼加盟騰訊,擔任騰訊 AI Lab(騰訊人工智能實驗室)主任。 
  這些都是 BAT 最重要的 AI 技術研究機構和典型人物。 
  而 2017 年,對於京東而言,亦是人才有進有退的時刻。比如 3 月 22 日,京東集團 CTO 張晨宣佈離職。9 月 12 日,申元慶從微軟亞太科技董事長崗位上離職,加盟京東,出任京東雲事業部總裁。9 月 22 日,AI 大牛周伯文正式入職京東,出任京東集團副總裁。10 月 16 日,Amazon 首席科學家薄列峯離職,也正式入職京東。 
  在那樣一個技術大佬“改換門庭”的熱潮期,周伯文在京東的角色還遠遠沒有像今天這般重要。 
  藉由契機,雷鋒網採訪到了周伯文,從他口中對今天的京東技術戰略以及他本人承載的使命,有了更多新的洞察,也由此,我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京東,見證一個從零售公司走向科技企業的『變形』的過程。
<strong>  今天的周伯文,站在更大檯面上 </strong>
  周伯文,何許人也? 
  到今天,他的新身份是:<strong>京東集團副總裁、京東雲與 AI 總裁、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主席。</strong>
  而技術委員會,已經成爲京東技術條線的最高管理決策機構,周伯文也一躍成爲技術條線中與劉強東最接近的那個核心人物。 
  在京東衆多的副總裁中脫穎而出,執掌起了整個京東技術轉型的大盤,周伯文花了 2 年零 3 個月。 
  在上一任京東 CTO 張晨離職之後,有關這一職位“由誰來填補”就一直是熱議話題,而周伯文的走馬上任,帶來了答案。 
  2003 年,在獲得科羅拉多大學波爾得分校博士學位後,周伯文進入當時世界上最負盛名的科技公司 IBM 公司工作,擔任過 IBM Research 人工智能基礎研究院(AI Foundations)院長、IBM Watson Group 首席科學家、IBM 傑出工程師等職位,負責 IBM 全球在人工智能和深度學習基礎研究方面的戰略和執行。 
  在那時,他算得上是 IBM 總部核心技術領軍人物之一。 
  作爲主要技術完成人,周伯文在 IBM 公司任職時,曾獲得多個 IBM 傑出技術成就獎和傑出技術發明獎,以及 IBM 公司最高獎“Best of IBM”。 
  看得出來,周伯文的背景非常硬核。 
  而在 2017 年的秋季,他從美國回到國內加入京東,先後爲京東集團組建京東人工智能研究院、打造 NeuHub 京東 AI 開放平臺,並帶領團隊在 6 項技術(計算機視覺、語音、自然語言理解、對話、知識圖譜、機器學習)和 4 個場景(市政、零售、客服、醫療)等領域進行持續的 AI 前沿技術研究和應用場景創新。 
  學術上,周伯文還擔任 IEEE 語音語言技術專家組成員,任 IEEE Transaction 期刊編委,ICASSP 領域主席(2011-2015),並擔任 ACL/NAACL 機器翻譯、機器問答、機器學習和信息提取等多個領域的領域主席。 
  既是學院派,卻又不止於沉浸在象牙塔中,他縱身一躍到 AI 商業化的大潮之中。 
  加入京東之後,京東人工智能研究院陸續吸引了一批 AI 界的大牛加入,包括何曉東博士、梅濤博士等幾十位科學家都是周伯文直接招聘進來,最終爲京東組成了一支 400 人左右的 AI 團隊。 
  雷鋒網注意到,在進入京東之前,何曉東是微軟雷德蒙德研究院,擔任主任研究員(Principal Researcher)及深度學習技術中心(DLTC)負責人;梅濤則是微軟亞洲研究院資深研究員,是計算機視覺和多媒體領域的傑出科學家······這些人可謂技術背景都非常深厚。
<strong>  整合雲、AI、IoT 背後的邏輯 </strong>
  在 2019 年 11 月 17 日的 JDD 大會上,即使劉強東並未親自出席,但是京東子集團高管“集體宣誓”走技術轉型路線,便將京東“幹錘百鍊”的前沿技術與實體經濟相融合的使命推到了大船的最前。 
  隨後的 12 月 6 日,京東正式對外宣佈,<strong>設立京東雲與 AI 事業部</strong>,整合原京東雲、人工智能、IoT 三大事業部的架構與職責,由周伯文擔任負責人,向劉強東彙報。12 月 10 日,他又被迅速提拔爲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主席。 
  從 2017 下半年開始負責京東 AI 研究與平臺部相關業務,到 2019 年統一領導京東雲、人工智能、IoT,再到擔任京東官宣成立集團技術委員會······周伯文在京東技術轉型路上的重要性又一次得到彰顯。 
  對於執掌京東雲與 AI 事業部,周伯文表示: 
  這次訪談中,周伯文對截止到今天京東的技術戰略也做了一次總結:<strong>“ABCDE”理論</strong>,即 AI(人工智能)、Big Data(大數據)、Cloud(雲計算)、Devices(IoT)和 Exploration(前沿探索)。 
  他打了一個比方來形容 ABCDE 之間的關係:業務是非常有共生關係的,把整個技術想成一個人的話,AI 是大腦,IoT 是神經末端的感知和採集,以及信號的執行。
  那雲是什麼呢?雲提供的就是身體的軀幹、肌肉、血管,在裏面跑的是數據,大數據是氧氣。
  所以把京東的 AI、IoT、雲、大數據結合在一起,纔會慢慢形成能力更強、更能夠完成非常非常有生命力和競爭力的實體。 
  簡而言之,整合的核心思想是做技術的統一出口。而 Exploration(前沿探索)相當於保持一定的好奇心,探索新的實踐,不斷成長,前沿的技術將通過 ABCD 轉化爲新的生產力。 
  在具體的 AI、IoT、雲整合階段上,周伯文談到一個方法論:
  數據和場景,成爲京東最大的利器,而技術平臺化,能將技術實力由內而外的釋放——這也便是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成立的邏輯之一。 
<strong>  CTO 與技術委員會的不同 </strong>
  很多人好奇,爲什麼京東在張晨離職後沒有再設立 CTO 的職位,而是轉向新設置一個集團技術委員會主席? 
  周伯文解釋到,CTO 是內生型的職位,以企業本身爲中心,是幫助企業本身(尤其是傳統企業)通過技術能力來提供服務的角色,而技術委員會則是更開放、更外向型的技術組織,不侷限在組織內部,強調的是由內而外以及業務之間的協同。 
  也由此,技術委員會這個組織的設定,實際上表明瞭京東戰略的核心思想。 
  周伯文給了 2 個關鍵詞來形容:<strong>內生能量,外賦於</strong><strong>行</strong>。言外之意是:內部能量進入到一個爆發的臨界點,開始集中對外提供能量。 
  具體來看,<strong>京東集團技術委員會</strong>下設決策委員會、執行委員會。周伯文任主席、顏偉鵬(常務副主席)、曹鵬(常務副主席)、於建強(常務委員)、李德浩(常務委員)組成技術決策委員會並享有投票權;執行委員會由集團各體系及 BGBU 技術 VP 及 T12(含)以上技術專家或高級技術業務負責人組成。 
  集團技術委員會作爲京東技術條線的最高管理決策機構,在集團技術戰略、決策、人才、文化及影響力的構建與提升方面履行職責。 
  細分下來,技術委員會的職責主要是<strong>6 大塊</strong>:
  這 6 個工作,都是非常長的鏈條,也是壓在周伯文身上的擔子。 
  雷鋒網注意到,橫向來看,目前阿里、騰訊、小米等公司都已設置技術委員會,並分別由自身的技術大牛來執掌。
  比如阿里的是王堅院士領銜,騰訊則是 TEG 總裁盧山和 CSIG 總裁湯道生共同牽頭,小米則是崔寶秋掛帥。而發展迅猛以至於市值威脅京東的拼多多,則由陸奇擔任技術委員會主席。 
  這意味着,在技術戰略制定以及技術影響力提升層面,周伯文的“對手們”實力都非常強悍,畢竟,技術文化、技術人才專業性和多樣性、對外技術合作等,與技術掌舵者個人效應緊密而不可分。 
<strong>  “扛鼎”京東技術轉型,伯文可期? </strong>
  總有人走在變革的臺前,而京東剛好“相中”了硬核的周伯文。 
  我們看到,在零售、物流、數字科技領域的成功,證明了京東是非常努力探索自我邊界的企業,而今天全面押注到技術這條賽道,也印證了劉強東對這家企業全新的定位。 
  實際上,走“技術轉型”之路,是劉強東在 2017 年就已經做出的決定。那次極其重要的一次集團開年大會,劉強東表明了決心:“未來 12 年,我們只有三樣東西: <strong>技術!</strong><strong>技術!</strong><strong>技術!</strong>” 
  如果是實驗非常龐大的技術投入,是要無數的錢的,這是一個無法迴避的問題,錢怎麼辦?
  據當時劉強東公開的數據:2017 年賬上有 100 億現金流,未來 5 年現金流可以超過 1000 億,資金充沛。他還承諾,永遠不會有那麼一天,比如某項技術發展到關鍵時,因爲沒有錢而導致這個項目終止,不會。 
  此後,京東真的在技術投入上兌現了這個承諾。 
  比如,2019 年第三季度財報顯示,京東技術與服務收入佔公司淨收入的比重進一步提升至 11.9%,充分體現了技術創新對公司成長的貢獻。今年前三個季度,京東體系所屬上市及非上市企業合計研發投入<strong>超過 130 億元</strong>人民幣,已躍升爲國內企業中對技術投入最多的公司之一。 
  資金投入表決心,人才提拔看速度。 
  在京東,技術負責人由劉強東本人,到李大學,到王亞卿,到張晨,再到周伯文,越來越偏向於前沿技術的探索,也越發能引起內部組織架構、技術文化的改革。 
  目前,京東的各個業務線都在打造中臺,這本身也是技術變革的一個組成部分。2017 年,京東開始提出做技術中臺,同年 12 月開始做數據中臺,2019 年 1 月份,京東明確提出了大中臺建設目標。周伯文算得上是整個過程的見證者。 
  在梳理京東的發展史時,雷鋒網發現,京東經歷了業務重心的轉移、電商模式之爭,捱過了資金鍊短缺的困難之年,承受了自建物流的外界質疑,也在一場場線上線下的價格戰中擊敗了無數對手,但是劉強東心目中“要用 12 年的時間,讓技術驅動和支撐今天所有的業務”,無疑是一個更困難的選題。 
  畢竟,對於物流,京東投入了十多年,而對技術的投入,可以說不亞於再造一個物流體系。
  過去,京東一直沿着“縮減成本、提高效率、提升用戶體驗”這 3 個方面進行佈局和投資,今天所有的技術投入,都圍繞這 3 點展開,治理結構調整、人員變動都只是京東目前對抗危機和所有不確定性的手段。 
  而周伯文所能帶來的改變,在技術轉型之路上,能成爲<strong>京東下一個 12 年的希望</strong>所在嗎?
  文末附上<strong>京東技術全景圖</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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