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月 11 - 13 日，Unite 2017 Shanghai 在上海國際會議中心舉行，在案例分享專場上，完美世界高級副總裁佟慶發表了《如何連續做出成功產品 - 從天龍 3D 到誅仙》主題演講。隨後，接受了我們的採訪，一談遊戲產品的成功經驗。
請問爲什麼會選擇 Unity 5.0 的版本？
佟慶：當時進行 Unity 5.0 的版本選擇是非常慎重的，我們更看重 Unity 帶來新的表現效果，比如剛纔在會上講過的一些表現效果，用了一些優秀的資源管理方案，還有一個隨着支持光影的不同，人會有不同的表現，這些是我們看重的。爲什麼很看重，也是因爲產品需要，需要在哪裏？因爲我們再次做這個誅仙產品是對情感的表達，特別對女性用戶細膩情感的表達，所以我們需要用這樣的很細膩的光影效果，更細膩的管理方案，能讓這個世界更真實。剛纔說過體驗更接近端遊，或者更接近沉浸感受。沉浸感受上一個檔次，上一個檔次，必然用新的技術，不能用這個老的技術，我們當時用 5.0，後來上升到 5.3。
重新接觸這個新技術，是不是面對一些挑戰，要克服一些困難？
佟慶：轉型要克服很多挑戰，具體的克服哪些挑戰，其實我並不是技術人員，並不是特別懂。但是我知道我們用了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從 4.3 到 5.0 的時候，用了一個月摸索，然後上手這個 5.0，我認爲時間成本可以接受。同時覺得這個 Unity 的引擎相對來說確實上手難度相對來說要更低一些，所以我覺得我們付出一些成本能換來這樣的效果是 OK 的。
您有着連續帶出端遊轉手遊大 IP 的經驗，是否可以基於此分享一下？
佟慶：這個我在會上提到過過去現在和將來，那個部分主要講簡單的方法論，展開講就很多。過去端遊轉手遊可能更注重還原經典，沉浸式體驗，還有社交需求的滿足，這是那個時代的通用做法。現在我覺得可能要更注重什麼？要更注重特殊用戶羣體的情感需求，比如說我們誅仙更注重女性用戶，還有比如說，因爲做端遊轉手遊，因爲在線時間非常長，通過這兩款產品積累會發現，其實這個時間長短對用戶的留存和流失是有一些影響。時長超過一定程度的時候，玩家會覺得非常累，所以在這個裏面要注意沉浸式體驗，同時注重這個時長的控制。
我覺得現在做端遊轉手遊可能要更看重你對應的用戶羣，他有沒有一些特殊的用戶需求，有沒有被滿足，這個我覺得是現在做端轉手的注意的。
第二個對這個遊戲時間和遊戲體驗的控制，應該不是一味的增加，現在市場上會越來越重，我會選擇有控制的，之前說的還原經典還是還原的，因爲我們在這個市場上環境下已經競爭非常激烈，用戶的這個池子已經被各大公司佔住了，我們剩餘的用戶空間變小了，再做端轉手就需要開拓新的用戶渠道，這個時候面向新的用戶渠道，比如年輕化的用戶，可能當時並沒有玩過端遊產品，但是也可能玩這個產品，主要看有沒有做到吸引新用戶羣，這一點很重要。
你在演講上提到了一個延續成功有一個要點，一定要順這個勢，包括網遊，你覺得接下來的一個勢在哪裏？
佟慶：我簡單地提到過一些，比如說我們現在可能大的趨勢上來看，像單機轉網遊和端遊轉移動，這種大的勢還沒有蓬勃發展到那種程度，有一些苗頭，說的是苗頭。比如說一些特殊的遊戲平臺，比如說 VR，他們在未來的時間段會形成一個相當的用戶羣體。從遊戲內容上來講，其實還有更多新的機會，比如說人工智能遊戲的探索，這個在未來可以看到相當大的空間，從平臺和內容來講，這些是現在做儲備，時代到來時，有更大發展的。
遊戲的用戶羣體一直在改變，爲了讓手遊的用戶羣體更擴大的話，也需要加入 90 後或者 00 後的用戶進來，端遊是情懷的東西，我們如何平衡老玩家和新玩家？
佟慶：這個很難用話語講平衡，要看這個端遊玩家老玩家的用戶需求和年輕用戶需求的衝突程度，因爲有些用戶需求其實是相一致，有些用戶需求可能衝突比較大，比如說在話風上用戶需求衝突相對大一些，現在採取一般的策略是這樣的，如果當我們確定這個 IP，這個 IP 主要用戶羣是端遊用戶的話，我們更傾向於畫風更傾向於端遊那一方。如果發現端遊 IP 並沒有那麼強，或者還原情懷，這個情懷的用戶已經相對來說變少了，我們可能就更面向新用戶的時候會這樣，會保留原有原來設計要素的基礎上畫風更年輕化，這是一個例子。
就是 A 和 B 用戶羣發生衝突，我們採取一定以一方爲主，設計理念現在年輕更追求公平的遊戲，這樣的理念更適合他們的胃口，如果我的用戶羣是 A 和 B，我確定 B 更重要的時候，就會更傾向於把這個遊戲設計的更公平性，更好，並非像原來傳統端遊一樣，公平性差一些，傳統端遊設計的更傳統一些，所以我們是這樣來平衡的。
之前推出來是端遊的用戶，但是端遊的用戶那麼多人，這些人都大了，或者慢慢開始會有流失，我希望這個遊戲再進一步擴大，這個時候怎麼辦？
佟慶：這是我們做的方向，包括我們誅仙手遊，當你第一部手遊是經典的端遊用戶差不多都已經來玩了，或者都已經體驗過這個遊戲的時候，你的目標用戶羣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會面對新的用戶。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就叫做品牌的年輕化，這個我們前一陣子在開完美世界的戰略發佈會上有提到，這是今年或者明年最重要的一個動作，我們要把我們現在的固有的老品牌，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包括研發，內部的改革和外面營銷上的一些改革，把它做成更年輕化的品牌，來吸引更多年輕用戶關注這個遊戲。
因爲之前做過比較精細的用戶調研，會發現這樣一個問題，有一些老的用戶對我們產品是非常認，非常喜歡。但是很多年輕用戶對我們品牌是有認知的，但他並不會轉化成下載，不會轉化成玩，因爲他覺得這個品牌可能會相對來說老一些，老氣一些，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品牌年輕化，包括手遊都會做品牌年輕化的革新，通過這個來吸引更多用戶的加入。
您提到完美只有用 9 個月就完成了誅仙的規劃，請問是如何規劃這個項目的？
佟慶： 具體規劃在剛纔分享的時候講過，相對來說是比較敏捷的開發方式，我們正常先是有幾個開發週期，比如說第一個週期叫做 demo 期，第二個期是α版，第三個期是β版，demo 版會用一到兩個月進行美術風格的確立，或者技術的確立，比如是 3D 的視角還是 2D 的視角，設計語言怎麼樣，建築是高大的還是相對來說很小的，這個是我們在 demo 期做的事情。然後在α的時候，會把遊戲前三十分鐘的時間做一個開發，這前三十分鐘的內容包括在前 30 分鐘內，接觸所有系統玩法。
爲什麼這樣做，先做的部分能打磨這部分的時間相對長，所以先做這個，之後做後面的內容，α版做的是前 30 分鐘的內容，然後β版做的是前 7 天的內容，把遊戲規劃大概理順了。我們這個地方雖然用的時間比較短，但是會用大量的外包或者公司內部，平臺上的一些資源，我們公司有很強大的平臺資源來幫我們提供這個產品的不足，雖然人很少，但是用的資源還是很多。那個時候就相當於完成β版，我們再上線調優，然後做優化和付費的內容，這是我們整個的研發的流程。
每個期都做了多久？
佟慶： α版用了大概三個月，從 1 月 1 號做到了 4 月初，然後從 4 月初做到 6 月中左右，做完了β版，然後從 6 月中開始測試，調到 8 月 3 號，8 月 3 號是最後一次測試，然後 8 月 10 號我們做了公測。
關於管理方法，在你看來做研發怎麼才能發揮？
佟慶：這個做手遊的時候，並不一定非常精細化，但是要求的是這個團隊個人能力要強，可能需要多面手的角色，做端遊的時候負責一個問題，但是做手遊相對來說負責方面更多一些。然後我們整體的人員管理，跟其他大廠還是相似，還是會分一些相對來說比較主要的工作，比如說策劃，策劃有專門負責做劇情，來設立故事內容，有些設計玩法，但是和傳統方向不一定。如果做這個系統，會兼顧一些數字上的東西，整體來說和端遊相比還是比較少，和其他手遊比，人會少，但是會做一些兼用的情況。
在您演講中提到了兩點，一點關於 IP 的影響力，一個關於時代的變化，請問您認爲當前的中國遊戲市場，呈現着什麼樣的變化。下一代產品該怎麼做，而且並且在你的演講中提到了人工智能，那麼，當萬物互聯成爲一個趨勢，人工智能真正大熱時，完美世界又會有怎麼樣的作爲呢？
佟慶： 那個說的太久遠，咱們一個一個說，就是這個遊戲未來發展判斷，是這樣，我們可以看到，我們現在主要用戶羣在悄然發生改變，90 後、00 後已經開始進入遊戲玩家的主要羣體，和他們的成長經歷有關，他們接受互聯網更早，80 後很大才接觸互聯網，他們成長環境不一樣，所以對遊戲的需求發生很大變化，我覺得後面可能會有幾個趨勢。
第一個就是說，很多遊戲會像精品化發展，精品化是 90 後和 00 後對遊戲更高的要求，我們以前所謂很多遊戲，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對這個遊戲品質的要求，這是第一個趨勢。第二個趨勢就是說，因爲 90 後、00 後他們對遊戲品位要求的提高，他可能會出一個細分市場上的機會。以前可能大家玩遊戲的時候是從衆，你玩什麼我也玩什麼。以後當然大部分還是從衆的，但是因爲這些年輕人的進入，他們可能會對自己的口味有一個選擇，所以我認爲在細分市場上，會出現相當大的機會。
第三個 Unity 大會能代表全世界，全球研發者共同在一起生產一個好的遊戲，或者共同生產一系列好的遊戲，他成爲可能，所以我覺得以後全球化的這種遊戲生產，也會對遊戲產業帶來很大的變革，這是我對遊戲市場未來的初步判斷，我覺得這幾個領域很有機會的。
而人工智能是我們現在前期初步的一個判斷，因爲人工智能現在的技術是在發展，我覺得爲什麼剛纔提到這一點，因爲我們經常做這種重度遊戲，我們做 MMORPG 很多年，這個裏面很多設定是相當複雜，以前做的方式，是通過大量的真人測試來幫我們完成遊戲社會這種架構的完善。但是我覺得當人工智能出現的時候，有相當一部分的工作可以由人工智能來完成，那帶來這種體驗也會無與倫比，除了在設計上，在測試上，還有在其他方面，人工智能對我們遊戲未來的影響會非常非常大。但是現在來說，我覺得目前投入比較多的還是一些大廠，在人工智能有一些投入，整個行業的投入現在還談不上，有很多。
很久以前有人說，現在已經進入 MMORPG 紅海的階段，我們現在看到有一些新的東西出來，你覺得到了 2017 年，我們說市場的投入，要取得這麼一個成績的話，這個 MMORPG，需要具備哪些特點，或者需要具備哪些品質？
佟慶： 現在確實已經進入 MMORPG 紅海競爭的階段。現在再出的 MMORPG 需要做到什麼樣，我們看它好與不好，主要看目標用戶羣的定位。現在出的這個仙劍，明顯目標用戶可能會向更年輕的用戶靠攏，畫風和風格更傾向於二次元，這就是我們對目標用戶的定位，MMORPG 對用戶把握程度決定了未來能在市場上的盤子的大小。
第二個是因爲 MMORPG 製作相對來說複雜，所以很多有積累的大廠，他們會更有優勢，但是這個積累並不是說大廠一定有優勢，是指大廠有經驗的團隊來做是有優勢，大廠相對來說有更多可能會做出類似的，能符合用戶要求這樣的品質要求的產品，這是一個方面。
還有一個就是，在衆多的手遊類型中，我覺得 MMORPG 在未來增長空間還是有，需要大力發掘移動端 MMORPG 的表現特色，我們第一波市場大概都是在還原端遊經典，還原端遊經典是一種方式，但是我們對真正和移動用戶的這個操作習慣和這個遊戲習慣，去匹配移動端的 MMORPG 產品相對來說少。
我們說回合制的表現更好，是適應了操作方式，而即時制還沒有找到特別適合的路，如果這個方面有突破，MMORPG 產品在未來會獲得比較大的市場空間，整體來說，你要抓住你的目標用戶羣，目標用戶羣是哪些這個很重要，是傳統端遊的當年玩過端遊的老用戶，還是年輕用戶，在你製作工藝上是不是能達到像傳統端遊大廠，或者有經驗的團隊的品質。還有一點是你能不能真正地適應移動用戶的遊戲習慣和遊戲特性，這個是未來 MMORPG 要想做出特別表現的。但是我認爲這個市場增長空間還是有的，沒有前兩年那麼爆炸式的增長幅度了，但是一定會在手遊的這個大盤子裏佔到相當大的一部分，但是外面有別的品類的手遊嗎？有，肯定有，這個平臺是很廣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