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死磕了近20年PDF技術的小公司，上市了。
9月8日，PDF“小巨頭”福建福昕軟件開發股份有限公司（簡稱：“福昕軟件”，688095.SH）在科創板正式上市。發行價238.53元，當日開盤即漲47.14%，收盤報309.27元。據悉，國盛證券給予福昕軟件買進的初始評級。
據招股書顯示，福昕軟件控股股東、實際控制人爲熊雨前先生。熊雨前先生直接持有公司 1,848.90萬股股份，佔發行前總股本的 51.22%，按照當日收盤價計算，熊雨前身家合計57億元。
海外貢獻90%以上收入，研發支出低於銷售支出
福昕軟件是一家國際化運營的PDF電子文檔解決方案提供廠商，當前直接用戶已超過5.6億，企業客戶數達10萬以上，遍及世界200多個國家和地區。
福昕軟件雖然註冊地在國內，但服務對象主要是在海外，其業務重點是信息化建設程度較高、軟件付費意識較爲成熟的發達國家和地區。
近三年，福昕軟件九成以上的收入來源於海外。2017年至2019年，海外收入佔福昕軟件營業收入的比例分別爲 94.78%、92.81%和 91.60%，主要來源於美國、歐洲、日本、澳大利亞等地。目前，福昕軟件已在亞洲、美洲、歐洲和澳洲設有多家子公司，未來還計劃逐步拓展新興市場，如俄羅斯、巴西、印度等。
招股書顯示，2017年至2019年，福昕軟件營業收入分別爲2.2億元、2.8億元和 3.6億元，年均複合增長率爲29.31%；公司淨利潤分別爲2603萬元、3923萬元及7531萬元，年均複合增長率達到了70.07%。
但是，福昕軟件對單一產品收入依賴度較高。招股書顯示，福昕軟件的主要收入來源於 PDF 編輯器與閱讀器產品、開發平臺與工具以及雲端 的 PDF 相關獨立產品。其中，PDF 編輯器與閱讀器產品的銷售收入佔比逐年提高，2019年度達到了77.7%，是收入貢獻佔比第二的開發平臺與工具服務產品的7倍之多。
值得注意的是，作爲軟件開發公司，福昕軟件的銷售費用和管理費用的支出都遠高於研發費用支出。
招股書顯示，2018 年度較 2017 年度、2019 年度較 2018 年度，福昕的銷售費用增幅分別爲 41.53%和 34.73%，管理費用增幅分別爲28.83%和24.92%。
2019年度，福昕軟件銷售費用爲1.47億元，佔營業收入的39.95%，管理費用爲6321萬元，佔營業收入的17.13%。而在同期，研發費用支出爲5665萬元，佔營業收入的15.36%。
而與同期可比上市公司相比，福昕軟件的銷售費用率和管理費用率均高於行業均值，而研發費用率低於行業均值。這種情況也體現在了福昕軟件的員工薪酬上。
招股書顯示，2019年度，員工薪酬在福昕軟件的銷售費用、管理費用支出分別佔到率62.39% 和48.79%，銷售人員、管理人員的薪酬都高於同行業可比上市公司平均水平。
而雖然研發費用的83.07%都用到了員工薪酬發放上，但研發人員的工資水平卻沒有達到行業均值。據悉，截至 2019 年 12 月 31 日，福昕軟件擁有450名員工，其中技術研發人員佔比達47.56%。
對此，福昕軟件給出的解釋是，境外管理人員由於所處國家當地的薪酬水平較高，且公司部分高管在海外領薪，因此人均薪酬水平較高。而研發人員大部分位於福州、合肥、南京等二線城市，受地域經濟發展水平差異的影響，與同行業可比公司主要所處的北京、深圳等一線城市的薪酬之間存在一定差異。
世界需要“小而美”
福昕軟件創始人熊雨前，15歲進入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讀計算機專業。畢業後，先任職於中科院北京國家天文臺，後前往美國“硅谷”深造，擔任 Bexcom Pte.Ltd.技術總監。2001年，31歲的熊雨前回國創業，在福州創建了福昕軟件。
當時，在PDF文檔領域，Adobe一家獨大。回國後，熊雨前曾帶領一支團隊爲其他企業開發專有軟件，需要向Adobe 尋求技術授權，但Adobe 的商業條款較爲苛刻，所以他們被迫選擇了自主研發。經過一年多時間的開發，2004 年底 Foxit Reader1.0 版本問世，很快成爲當年最受歡迎的免費軟件之一。
那時的Adobe軟件因爲規模大而全，閱讀體驗非常差，閱讀一頁文檔往往要加載幾分鐘。而福昕軟件選擇底層主要使用C語言，上層採用C++語言進行編寫，保證了軟件運行的效率，使軟件整體運行快速並做到CPU資源消耗更少。另一方面，也能迎合市場發展趨勢，覆蓋iOS、Android等主流移動平臺。
隨後的近二十年裏，福昕軟件一直專注於PDF這個特定領域，不斷地自我重構產品，並持續在技術上進行投入。
也正是因爲做到了“小而美”，福昕PDF受到了亞馬遜和谷歌的青睞。
2009年，亞馬遜kindle剛出來不久就受到市場好評，但因爲全球約有80%的電子文檔採用PDF文件格式，所以支持閱讀PDF文檔成爲Kindle很重要的功能。最開始亞馬遜選擇的Adobe閱讀器在Kindle上表現不夠好，遇到了體驗緩慢、經常死機、有些文件還會經常打不開等等問題。
畢竟“這個廠商的PDF技術並不是爲了移動平臺而設計的”，熊雨前曾解釋。當時福昕爲了證明代碼是自己獨立開發的，還用一臺與外界隔絕的電腦將源代碼演示給亞馬遜看，並因此取得了亞馬遜的信賴。
2011年，亞馬遜加大了對Kindle投資，成爲了福昕的一個戰略投資夥伴，並曾在16年成爲福昕第二大股東，直到去年才宣佈退出。
2014年，谷歌開源了一個名爲PDFium的項目，主要是爲了包裝到Chrome瀏覽器裏去，以便開發人員能夠將其納入各種平臺應用，向用戶提供包括閱讀、編輯、創建、管理和保護PDF文檔的功能。PDFium庫的重要組成部分——渲染引擎，就使用了福昕軟件的PDF技術，這也是福昕的核心技術之一。
獲得亞馬遜和谷歌的背書之後，福昕軟件發展明顯更爲順遂。
招股書介紹，多家互聯網巨頭將福昕軟件的產品技術應用於其主要產品中，比如亞馬遜Kindle產品、谷歌Chrome瀏覽器、谷歌Android移動平臺、微軟SharePoint平臺。此外，公司的主要客戶還有加拿大共享服務局、康菲石油、培生集團、德國商業銀行等國際知名企業以及機構，併爲大量中小型企業及個人用戶提供軟件產品與服務。
2018年，熊雨前接受人民網專訪時曾表示：“企業越專注於核心技術的研發，在市場的機會會越來越大”，目前直接和間接使用福昕PDF技術的人數已經超過12億人次，“未來的發展是進一步完善核心技術，在傳統PDF之外，研發互聯PDF實現文檔的追蹤、授權功能”。作爲一家輕資產的軟件開發公司，其核心技術對公司的發展起着重要的支撐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