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雜記:新生(心理懸疑)

我知道,每個人都做過夢,每個夢都不一樣。

有的夢開心快樂,有的夢驚悚恐怖,有的夢稀奇古怪,總之五花八門。

我不知道,爲什麼人人都會做夢?夢和經歷有沒有關係?或者說,夢就是經歷的另一種詮釋……

這些匪夷所思的問題,讓我時時刻刻都在思考,我告訴自己必須弄清楚。

因爲我夜夜都會做噩夢,因爲我的生活就是噩夢。

“夢遙,你怎麼回事?傻愣愣地站在這裏幹嘛?還不趕緊帶小暉洗漱去。”

“我,我……”

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我只覺心臟一陣緊似一陣的難受,舌頭更是不聽使喚。

這個臉色鐵青的男人叫李魘,三十而立的年紀,脾氣卻非常暴躁。他是夢遙的丈夫,也是小暉的爸爸。

我,就是夢遙。

我和他是通過一部小說認識的,我是作者,他是讀者。

“媽媽,我洗漱完了,咱們喫飯吧!”

愣怔之時,一個怯怯的聲音傳入耳中。低頭看去,兒子正睜着烏黑的雙眸望着我。

“對不起小暉,媽媽又發呆了,走,咱們去喫早餐。”

幫小暉整理好微微上翹的衣領,我牽起他的小手向飯廳走去。

小暉剛五歲,上幼兒園大班,爲了慶祝“六一兒童節”每個班都要表演一個節目,小暉所在的班表演詩歌朗誦,今天是最後的彩排。

所以,今天不能遲到!

快速將桌上的餐具依次擺開,麻利的扭開果醬瓶子,快速取出鋒利的餐刀。

“喫個飯都這麼磨蹭,和你媽一模一樣,快喫!”

剛給小暉的盤子放了一片塗着草莓果醬的麪包片,李魘煩躁的聲音就響徹整間房子。說着說着,他拽住孩子的一隻胳膊使勁搖晃起來。

“媽媽,媽媽……”

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李魘的行爲簡直比世界末日到來還要恐怖。小暉嚇得大聲哭喊着,聲音早已變了調。

“李魘,你趕緊放開小暉,你會弄傷孩子的。”

此時此刻,望着這個粗暴野蠻的男人,我衝上去推開了他。

“小暉不怕,媽媽在,媽媽,啊!”

纔將小暉抱進懷裏,就聽“嗵”一聲,我的頭撞在了門框上。

“你個臭女人,敢教訓老子,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伴隨着他狂躁的聲音,我渾身上下亦被兩隻穿着皮鞋的大腳不斷踩踏着。毒打就這樣持續着,我根本沒有力氣和機會去反抗。

我只能用雙手緊緊抱住頭,儘量保護這個最重要的部位少受傷害,因爲前天被他踢傷的地方還在滲血。

慢慢的,我的雙手從頭上悄然滑落,劇烈的疼痛讓我的意識逐漸模糊。也不知道頭上、臉上、身上還有四肢被踩踏了多少下,反正距離死亡只差一口氣了。

“爸爸,你不要打媽媽了,啊!”

就在自己絕望地閉上雙眼之際,小暉的慘叫驚的我一個激靈。

他又打小暉了,想起昨天晚上幫小暉換睡衣時他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我再也無法忍受了。

“啊……”

一聲更爲淒厲的慘叫聲後,李魘瞪着血紅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我只是爲了保護小暉,還有我……”

望着躺在血泊中不停抽搐的李魘,我驚懼的連牙齒都在哆嗦,手裏的刀子掉落在地,發出“咣”的一聲脆響。

想不到我也會殺人,我殺了自己的丈夫李魘。確切的說,是他死在我用於自衛的刀下。

我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反抗,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也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因爲我怕,我怕一旦反抗會讓李魘更加瘋魔。

他瘋魔起來實在太駭人了,不但將我打得遍體鱗傷而且對小暉也毫不留情,每次聽到小暉淒厲的慘叫和枉然的求饒我就心如刀絞。

可是沒有辦法,我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每次我都被他捆的無法動彈。這麼多年暗無天日的歲月,我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現在,我殺了這個魔鬼,我和小暉再也不用驚惶不安了。

“媽媽,媽媽,你怎麼還沒起牀呢?我都等你半天了,真是一個懶寶寶。”

朦朦朧朧中,一個童稚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睜開雙眼,一張蘋果般粉嫩的小臉映入眼簾。

看着小暉可愛的模樣,我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使勁親了一口。與此同時,我意識到自己剛纔又做夢了。

做夢!看來這將成爲伴隨我終身的習慣了。

唉!我實在不願意自己有做夢的習慣,這等於每天晚上都要將以前地獄般的生活再重新上演一遍。

好在,這些曾經讓我苦不堪言的日子只是在夢中出現。

即便這樣,我還是經常被自己做的夢嚇得大喊一聲,尤其當我睜開雙眼看到四周漆黑一片的時候,我更加害怕,甚至不停哆嗦。

我以爲自己還生活在原來的環境中,那種感覺真的是太恐怖了。直到我打開牀頭燈的那一刻,直到我看清自己待在一個全新的空間時,我才徹底清醒過來。

之所以總是做夢,全都是因爲以前的經歷刻骨銘心。不過現在好了,噩夢般的日子再也沒有了。

面對邪惡,我們不能一味的縱容和忍讓,否則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我們要用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去戰勝邪惡,這樣做纔不會讓可怕的夢境變成殘酷的現實。

“小暉,你又偷偷溜進來了?爸爸不是告訴過你,媽媽很累需要休息,讓你不要打擾媽媽嗎?真是不聽話的小調皮,我要懲罰你。”

“爸爸,不要癢癢我,哈哈哈……”

望着把小暉抱在懷裏逗弄的張醒,我禁不住笑出了聲。

張醒是我的初中同學,三年前的一天,我在偶然的機會下遇到了他。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再次見面,我們成爲了夫妻。張醒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對我關懷備至,對小暉視如親生。

婚後不久,張醒帶着我和小暉來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我們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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