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決戰皖江》(5)

八人八槍闖皖江

            譜寫一部英雄史詩

來到山前,王有福避開山道口鄉兵設的路卡,施展出山猴子的攀援功,輕輕巧巧地從一處陡峭的石崖上到了半山腰。他選了一塊大青石坐了下來,這裏是山下哨兵的盲區,他可以定心定意地把周圍的地形仔細觀察一遍,最後選中一條坡度稍緩的山道,作爲夜晚行軍的路線。這條道並不是現成的路,只不過是比別處上山要容易些。王有福在這條路線上連着扳斷了幾棵小樹的樹幹,作爲夜間的路標,又扛起一根折斷的樹幹來到山下,那裏是一片半人高的蒿草,他把這樹幹用力插在地下,有了它,就不愁找不到上山的入口。

做完這一切後,王有福看了看西邊的太陽,還懸在半空中,就想再找點事做。東南方向五六裏地就是橋頭集,便想着過去打探一下敵情。

王有福在半山腰一路潛行,走到離橋頭集還剩裏把路時,忽聽到山下傳來一陣陣嘈雜而又急匆匆的腳步聲,他抓住山崖上的一棵松樹,探身向下望去,發現有百十號廣西軍,正沿着山道向西北方向跑去。

王有福吃了一驚,連忙返身跟上這支敵軍。山王村就在西北方,如果敵人的目標就是山王村,那可就壞了。

越擔心越是出事。那隊敵軍到了山王村東南角時,開始分兵兩路,向村莊包抄而去。

情況已十分明朗,當務之急是趕緊給隊長報信,衝下山把戰友們叫起來顯然已來不及,情急之時,王有福看到隊伍中一個士兵腰間掛的手榴彈,便屏住氣,瞄準那顆手榴彈開了一槍。

“轟”地一聲,手榴彈爆響的聲波在山壁的碰撞下尤其驚人,敵連長聽到響聲以爲遭到炮彈襲擊,大叫一聲“臥倒!”

與此同時,黃草屋裏的李大湖躍身而起,也大喝一聲:“準備戰鬥!”

李大湖剛要出門,與返身進屋的王家齊撞了個滿懷。

“什麼情況?”

“敵人快進村了!”

“家志呢?”

“家志到村頭去看個究竟,一會就回來 。”

說話間,其他六名隊員都出來了,李大湖一揮手,“走!上山去。”猛擡頭,看見掛在曬衣繩上的那條毛巾,愣了一下,伸手拽下來塞進口袋。

八個人剛到山腳下,王家志從那邊跑過來,邊跑邊喊:“隊長,快跑!敵人上來了。”

砰、砰、砰,幾聲槍響,王家志一頭裁倒在地,他的身後,一溜黃乎乎的敵人追了上來。

正準備上山的李大湖等人,見王家志中彈,立即調轉方向,七把大肚匣子一陣齊射,迎面而來的敵人像倒竹排似地倒下一片。

敵連長在後面遠遠地叫喊:“弟兄們!快衝啊,共軍就幾個毛人,衝上去抓活的,抓到重賞啊!”

李大湖衝到王家志跟前,要攙他起來。王家志推開李大湖的手,說:“你們快走吧!我走不了了,讓我跟他們同歸於盡吧。”說着,把腰裏那顆手榴彈掏出來,擰開後蓋。李大湖一把奪過手榴彈,叫一聲:“孫家鬥!”孫大個聞聲過來,二話不說,伸手把王家志搭到背上,轉身就走。

對面的敵人在連長的催逼下,再次衝過來。李大湖親自斷後,帶着大家邊打邊撤。突然,敵陣裏又是”轟“地一聲爆響,後面的敵人隨即齊刷刷地臥倒。

趁這個短暫的間隙,李大湖等人鑽上了山。

“隊長,從這邊上來。”半山腰,傳來了王有福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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