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決戰皖江》(12)

八人八槍闖皖江

          譜寫一部英雄史詩

馬惠珍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失蹤了。

這事也是中統調查室的特務們太大意了,他們沒想到,吳谷山都歸順了,他的女人怎麼會跑呢?爲此,孫家駒被徐正鈞主任臭罵了一頓。孫家駒轉身又把火氣撒到吳谷山身上,你他媽的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真是個窩囊廢!

吳谷山落了個雞飛蛋打,火氣更盛。他估計,馬惠珍一定是跑到她的同志們那裏去了,她雖然還不是在組織的人,但由於同他的關係,再加上積極進步,有不少同志都認識她。現在,他要找到她,就必須把這些過去的同志全部掀出來。反正,他已同意和徐正鈞合作,這一歩早晚是要走的,遲走不如旱走。這麼多年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幹工作還是主動點好,容易被領導重視。於是,不待他的新上司吩咐,就親自帶着小特務行動起來。

短短三四天時間,沿湖7個鄉的組織全部被摧毀,30多人被逮捕,在船上的12名武工隊員被殺害。吳谷山的手段隱祕而又快捷,行動中沒有走漏一點風聲,致使7個鄉無一倖免。只是馬惠珍仍未找到,審訊被捕人員也沒得到任何線索,氣急敗壞的吳谷山又把行動擴大到沿湖以外的鄉。我們的同志爲什麼特別痛恨叛徒,從吳谷山身上可見一斑,他們的危害,比正面的敵人要大出很多倍。

最得意的還是徐正鈞主任,吳谷山的行動,使他受到了省黨部的通令嘉獎,並得了5千大洋的獎金。他慶幸自己慧眼識珠,當初及時阻止了孫家駒槍殺吳谷山的企圖,現在的事實,逼着孫家駒不得不反覆吹捧“主任英明”。

得意之餘,徐正鈞在縣城玉欄橋頭的得仙樓,擺下宴席,專爲吳谷山慶功。爲了安撫吳谷山,徐正鈞派人從花柳巷弄來一個剛出道的尚未經事的小何姑娘,坐在他身旁服侍他。這小何姑娘容貌雖然不是十分出衆,卻也生得白淨齊整,最主要的,她還是個雛兒,用徐正鈞的話說,就是給吳谷山送了一個“鮮果”。

誰知吳谷山嚐了一夜鮮果後,竟然念上了,新歡換舊愛,再不提馬惠珍的事。

有了女人,吳谷山開始琢磨自己的人身安全。他心裏十分清楚,我們這邊對叛徒的手段是絕不留情,他需要有個可靠而又保險的穩定環境,來享受他新的二人世界。

徐正鈞此時對吳谷山的利用價值仍抱有期望,也需要對他進行重點保護。所以,當吳谷山提出要求時,徐正鈞二話沒說,就派人把他和小何姑娘祕密送往烔煬河鎮,安排進了李鴻章家那個高牆深宅的老當鋪裏。

這烔煬河鎮,坐落在淮南鐵路線的交通要道上。鎮上有個火車站,從這個車站下車,向北是一條合肥通往裕溪口的公路,裕溪口過江即到蕪湖。向南是一條通往巢湖湖邊的鄉間公路,路邊的中李村和洪家疃村,分別走出兩位重量級人物,一位是特工王李克農,另一位是和平將軍張治中。由於位置重要,省保安五團派出一箇中隊,在這裏長期駐紮。

鎮上東街的李鴻章家老當鋪,足可以顯示出古鎮的歷史悠久。想當年李鴻章在朝時,皇恩浩蕩,方圓百里都是李家的田產。李鴻章是合肥人,烔煬河鎮離合肥50裏,李家人在他自家地盤上做生意自然是天經地義的。李家人尤其喜歡開當鋪,勢力範圍內大凡有點規模的集鎮,都有李家開的當鋪,大概是那個時代窮人太多,別的生意不太好做,而開當鋪是穩賺不蝕的。當鋪裏必定有些貴重物品,所以房子也和別的商鋪不一樣,牆要比一般房屋高出一大截,大門開得很窄,門板厚實且包銅。從大門進去,一路到底,共八進房間六個天井,外加一個院子,最裏面的第八進有個二層小樓,過去應該是大掌櫃的住處。小樓後面就是烔河,所以這裏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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