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聖之光(中)


雄偉而古老的科爾文城堡前的綠蔭大道兩旁燈火通明,士兵排成隊列站在兩邊旁,皇宮貴族們帶着自己的女兒紛紛而至, 參與到這場精心準備的皇室宴會。紳士先生們一身穩重的禮服,胸口彆着一小簇含着淡香的鮮花,貴婦小姐穿着綾羅綢緞的禮裙,頭髮、頸上、手上戴着價值不菲的黃金、鑽石、珍珠等首飾。音樂聲、笑聲、酒杯聲、談話聲充斥着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希望可以受到素未謀面的王子青睞。

“聽說國王準備今晚的宴會,其實是考慮讓王子選一個王妃。”貴族們議論道。

“那不是衆所周知的事嗎?”

“但是,我聽到是王妃早有人選,極有可能是奧斯曼的公主,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聯合起來對付奧地利。”

“你消息還挺靈通,但估計王子不怎麼想吧?而且奧斯曼還要看我國的誠意。”

“我也不知道,加布裏埃爾王子之前不是一直在修道院,搞得挺神祕的,但我聽僕人說性情嚴厲,挺難服侍,好像還與國王政見不合。”

“那這樣要是他繼位後,說不定會排異已,晚上是不是要好好把握好機會?但我女兒長得相貌平平,不像你有好幾個女兒。”

“哪裏?我們也是來碰碰運氣,早前爲女兒買了不少……”正當大家議論紛紛中,衛兵大叫一聲“國王駕到”,大廳裏立即一片肅靜,國王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緩緩走在樓梯的紅毯上,王子加布裏埃爾緊隨其後。

“那就是王子?天啊!大公後面黑衣服的就是王子?他就像從油畫裏走出來的人一樣,那藍色的眼睛,漆黑如夜的捲髮,五官長得這麼俊俏。”年輕女生們議論到。

“那是你們沒見過皇后?他長得很像他母親,米其連皇后是王國裏最美麗的女人。”

“但是我怎麼覺得那表情很傲慢,一點也不親切,盛氣凌人的撲克臉,這樣的男人我們要怎麼接近?”

“那就要看你能力了,我等下就要去接近他,我父親對我的期待很高的。”年輕女子們爭相接觸王子,但加布裏埃爾一直愛理不理,其實他根本就沒心思在舞會嘶混,早前他與幾位親信大臣祕密會晤,雖然國家獨立的政見得到全力的支持,但是目前皇宮中還有不少天主教勢力,甚至他懷疑托馬斯伯爵早已聯合了紅衣主教想逼國王退位,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目前又沒切實的證據。

“加布裏埃爾,等下奧斯曼的大使會帶公主的信件送過來,你可以順便看看她的畫像。”國王吩咐道。

“父親,我有一個事情想向你稟報,這事可能挺嚴重的。”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晚上要玩得盡興,雖然是我的生日宴,但讓你在修道院呆這麼久,受於這麼多委屈,我也很慚愧,所以才舉辦這次晚會,也想讓你好好開心一下。”國王喝着酒說道。

“但…..”

“不要總是板着面孔,憂心仲仲,全國年輕漂亮的姑娘都在這裏,她們都巴不得與你跳舞,你要學會敞開心扉。”

“是,兒臣知道。”加布裏埃爾雖然口上應着,但他依然不走近舞池,只是獨自在人羣中穿梭,其間不少貌美的貴族女孩上前勾搭,他都禮貌婉拒,甚至不理不睬,後面煩躁起來徑直出了宴會廳,走到露臺那裏透透氣。

“那是?”加布裏埃布無意間發現有一身影閃過城堡西邊的廳堂,最後消失在盡頭,心中暗道,“按理那應該沒人,我記得母親的房間,怎麼會有人呢?”

“約瑟夫,城堡那邊,就是我原來母后的房間有其他人住?”約瑟夫是王子的貼身隨叢。

“不,王子,自從皇后去世,那邊一直空着,不會有人。”

“我好像看到那有個人影,你確定?”

“王子請稍等,我現在帶人馬上過去查個究竟。”

“嗯,哦,不,算了,我自個過去好了,也許是我母后的‘鬼魂’。”

“這?”

“你帶衛兵隨我身後,聽我的信號。還有,如果大公問我的去向,說我與年輕的姑娘去廂房。”

“遵命!”

西邊的城堡與歌舞笙平的正殿相比,顯得陰森荒涼,這裏原是米其蓮皇后與兩位王子的寢宮,在皇后與大王子去世後,基本是處於封閉的狀態,外圍城牆年久失修,爬山虎與野薔薇順着牆體肆意生長,給城堡披上一層充滿詭異色彩的荊棘外殼。

“物是人非!”加布裏埃爾走上臺階,穿過兒時與兄長經常嬉鬧的走廊,帶着懷念與追憶走到母親的寢室,忽然他發現房門竟開着,按理來說這裏鮮少有人進來,而皇后的房間更不可能隨便任人進出,他警惕地立在門外,躊躇着是否等待衛兵到了才進去一看究竟。

忽然一個女人的身影隱約從門縫閃現,黑暗中那張蒼白的臉與他幾分相似,不,確切來說那是他母親的臉,他早已忘記身上沒帶武器,徑直衝了進去,大叫道:“是誰?你是誰?”

“我可不是你母親,親愛的王子。”鋼鐵的寒意侵向喉嚨,兩位蒙着黑麪紗的女人一前一後迅速夾擊他,後背有人用刀迅速架住他脖子。

“不要動,我不想傷害你。”另一個女人說道,透過反着月光的鏡子,加布裏埃爾發現她還穿着一件晚禮服,看來是利用今晚宴會混進來的。

“那你們想幹什麼?”加布裏埃爾問道。

“帶我們去到國王的房間。”

“你知道我不可能那麼做,你們要行刺我父王?你們是什麼人?女巫?可以假扮成我母親的臉,是的,你們就是女巫!爲什麼要這麼做?”加布裏埃爾估摸僕人們很快就到,所以儘量拖延時間。

“你可以拒絕,那樣你可以直接見到你母親。”莫名的冰涼質感從袖管滑進來,加布裏埃爾感覺頸部給一股力量死死地扼住,一條白蛇躥到眼見,張口對它“茲——茲——茲”吐着舌頭。

“你?就是,就是你,救走上次教會要處決的女巫!”

“Dev,先放開他,他還有用。”白蛇鬆開身體,加布裏埃爾跪倒在地上喘着氣說道,“你殺了我,或者殺掉國王都沒用的,殘殺女巫或者無辜的婦女都不是我們的意願,這是教廷派來的紅衣主教所爲,作爲弱國的我們現在是任人宰割,政治不是靠着殺掉誰就能改變什麼的?”

“你是王子,而你看着你的人民在流血,受侵略者凌辱與折磨,你就只能說出這樣的無能爲力的話?”瑞拉憤憤地揪起加布埃爾的衣領,雙方怒視,透過那黑色的面紗加布裏埃爾內心感到一股莫名的激情,在那一瞬間他似乎忘記自己的處境與安危,卻渴望起眼見這個女人成爲自己的戰友。

“不要與他爭辯,他是在消耗我們的時間,他是王子,折磨他,找到國王的房間,既然混進來了,就一定要殺掉他!”米諾斯按住瑞拉的肩膀,對着加布裏埃爾說道,“王國的統治也不是建立在無辜的殺戮之上,王子,你比我們清楚。”

“不好了,不好了,王子,國王出事了!”約瑟夫帶着衛兵衝了進來,大叫道,“有人在國王的酒下毒,他...... ”

“我父王現在怎麼樣?”王子正想衝上前,米諾斯的刀緊緊架住他,雙方見勢對峙着都不敢輕舉妄動,緊接着從正殿傳來一陣劇烈的騷動,有人大聲喊叫:“是巫婆,肯定是巫婆的報復,給我搜,要把她們找出來,給國王報仇!”

“天,這究竟怎麼回事?父王情況怎麼樣?”加布裏埃爾焦慮地問道。

“刺客在這裏,在這裏,王子給劫持了!”隨着約瑟夫的叫喚聲,大量衛兵帶着火把涌進舊城堡,弓箭手團團將瑞拉與米諾斯圍住,因爲王子還在她們手裏,現在都箭在弦上,領頭的人是國王的侄子,也是加布裏埃爾的堂兄托馬斯伯爵。

“托馬斯,我的父王怎麼樣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加布裏埃爾問道。

“哦,他中毒了,目前正在搶救,剛纔他四處在找你,原來你給劫持了,還是說?”托馬斯小而銳利的眼神打量着瑞拉與米諾斯,說道,“兩個女人可以劫持身手了得的王子,這確實令我驚訝!”

“你什麼意思?”

“你素來與你父王的政見不合,如果他有什麼不測的話,而且時間發生得這麼巧,就在你回來的時候,是不是?”

“我看是你準備謀反吧?下毒這種事肯定只有身邊的人,就憑這兩個女人怎麼可能做到?”

“那可未必,她們可是巫婆,而且身邊的人,王子你不是更親近嗎?”托馬斯拔出劍大聲說道,“王子說不用管他,一定要把巫婆殺掉,衛兵快放箭!”

雖然托馬斯大聲下令,但手持個弓箭的士兵們依然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手,“咻——”慌亂中不知道從哪裏射來一箭,幸好瑞拉警覺閃避得快,但還是貫穿了加布裏埃爾的胸膛,他順勢倒到瑞拉身上,托馬斯見勢嘶叫道,“不好,王子給暗算了,快,快圍上去,集體放箭!”

就在衆箭齊射的關頭,原先附着在城牆上的藤蔓竟然像有生命一般迅速擋到前面,形成一張保護網罩住他們,但這時女巫獵人霍普金斯跳了出來,帶着一支隊伍拔刀拿斧地衝上來瘋砍,士兵們也照着衝上來。

“瑞拉,他們人太多,你先走,順着這藤蔓爬到外面,用之前在河邊留下的小船,逃到‘墳墓’,再一起會合!”

“你一個人應付得來嗎?還有那女巫獵人!小船給我,你怎麼離開?”瑞拉麪對着奄奄一息的加布裏埃爾沒有放手。

“我找時機混出去,不用擔心我,快走!”米諾斯催促道:“你還在幹什麼?把他扔掉吧!這王子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伯爵已經準備謀反了。”

“可是,就這樣把他扔在這裏?”

“不然還能如何?”

“菲尼克斯,Dev讓呆在城牆那邊的鳥兒們與老鼠干擾牆外把守的士兵,掩護我!”瑞拉呼喚道,城牆外涌來一大羣老鼠抓到士兵身上,烏鴉飛撲過來干擾弓箭手。

“米諾斯,菲尼克斯留下來掩護你。”瑞拉脫了高跟鞋,撕掉身上晚禮服,背起加布裏埃爾,用布條將他綁緊,使勁抓緊藤蔓,藉助受米諾斯控制的藤蔓之力順勢翻過城牆,在牆外士兵受鳥兒們侵擾的時候,跳入事先準備好的放在護城河的小船,劃到河堤,坐上事先藏好的馬車迅速逃離。

“醒醒,醒醒,喂!”加布裏埃爾感覺胸口一陣劇痛,從睡夢中驚醒,只見一對的茶色眼眸盯着他,恍惚中竟小孩般不斷喃喃道:“媽媽!媽媽,你帶我走吧!”

“不要放棄,醒來,孩子堅持住!”也許是女性的本能也可能面對將死者的憐憫,瑞拉握緊加布裏埃爾的手不斷安慰,漸漸地他終於恢復意識,看到戴着黑紗的女子回憶起中箭的經過,輕聲地問道:“這,這是哪裏?”

“我們稱這裏爲‘墳墓’。”

“墳墓?那,我們,是死了嗎?”加布裏埃爾瞄了一下周圍環境,這是一間十幾平方的斗室,四周盡是早已給燒黑牆面與人骨。

“不,這裏曾經是教會剿滅與屠殺異教徒的地方,也曾經是我祖輩生活的家園,但現在只有化成堆的屍骨與沾滿血污的黑牆,所以用‘墳墓’來形容最爲貼切。”

“這是我的罪過,雖然我今天才知道這些,但作爲皇室,作爲當權者,我的家族,我應該爲揹負這些罪過,上帝安排我死在這裏,也許就是一種贖罪吧?”

“等等,把這個喝了。”瑞拉拿過一杯熱茶,送到加布裏埃爾嘴邊,扶着他喝下去,說道,“你傷太重了,箭頭很靠近心臟,不能拔出來,血也止不了,我只能做到這樣,這個藥會讓你感覺舒服一點。”

“我估計也撐不過今晚了,只是你爲什麼救我?你是巫婆,應該很恨皇室的人才對。”

“如果按這樣的邏輯,我要恨的人會很多,是不是感覺好一點?從Dev的毒液提取的藥劑,加上草藥調配,我試驗過,對鎮疼很有效果。”

“我在修道院呆了幾年,看過一些古老的書籍,裏面記載像最早生活在英國古老的凱爾特民族,他們信仰的德魯伊教領袖就類似你這樣的女人,有着豐富的知識,可以控制植物、動物,英勇善戰,還有…..”

“還有什麼?”瑞拉問道。

“還有美麗不可方物。”加布裏埃爾苦笑道。

“你還有時間開玩笑,你都快要死了。”

“如果現在不說,以後也沒機會,其實我都沒看清你的臉,但從你的身段與輪廓,我相信你是很美的,雖然你現在穿得像個男人,連雙像樣的鞋子也沒有。”

“那是剛纔爲救你,把晚禮服撕了,高跟鞋也扔了,現在方便行動只能換上這樣的衣服,你…..”加布裏埃爾忽然呼吸困難,咳了幾口血,瑞拉見他臉色越發蒼白,摸了他的頸動脈,發現脈搏微弱。

“好冷,咳,我好冷!”加布裏埃爾吃力地說道,瑞拉抱着他覺得他全身冰冷,說道:“等等,我再找一些柴火,你一定要堅持住!”

“轟——”瑞拉迅速走出斗室,忽然走廊尺頭傳來一聲巨響,一陣狂風迎面撲來,干戈的牆壁四處倒塌,地上的煙塵隨之飛起,恐怖與不祥的氣息隨之襲來,巨大的影子映照在地板上,一對腥紅的眼睛在黑暗中呈現,一隻長着羽毛翅膀的黑色巨犬從空中落下。

“是誰用血招喚了我?”巨犬用低沉的男聲問道。

“難道是?”瑞拉跑到房間的地板上,踢開沙塵,發現上面竟然有一個圓型的魔法陣雕刻,在吸收加里布埃爾從傷口滲出鮮血後發出微微的光芒,把這魔物招喚了出來。

“天!這究竟要怎麼辦?這東西好像在哪裏見過?長着翅膀巨大的黑狗?”瑞拉在腦海中搜索着,驚叫道,“難道是?格剌西亞拉波斯,72魔神之一,虐殺者之王,這怎麼可能?”

“怎麼了?發,發生什麼事了?”斗室的牆壁倒塌,躺在地上的加布裏埃爾吃力地驚問道,黑暗中瞥見一隻長翅膀的黑犬立在他眼前,而瑞拉握着劍擋在他們前面。

“是你?你招喚我,把你的靈魂給我!”黑犬張開血盆大口吼道。

“格剌西亞拉波斯,我知道你的名字,回到你該去的地方,我不會把他交給你!”瑞拉拿着劍衝向巨犬,但給巨犬的利爪一掃,狠狠地摔到牆邊,但她不死心又跳起來對着巨犬砍去,不料又給踢開,翻幾個跟斗,接着又繼續爬起來擋到前面,如此反覆,終於弄得全身傷痕累累,還是傷不到巨犬。

“算了,反正我要死了,他想怎樣就怎麼樣吧!不要再幫我,別讓自己受傷,我已經很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加布裏埃爾咬緊牙關,努力地坐起身,對着巨犬說道,“72魔神,是的,我看過你的你們的記載,原來真的存在這些魔神,生平竟然能親眼見到,是我招喚你出來的,請不要傷害其他人,反正我也要死了,我的靈魂你儘管拿去。”

“呵呵,我們魔神都是一物換一物,既然是你招喚我,那你告訴我,你有什麼願望?”

格剌西亞拉波斯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繼續活下來,因爲我已經愛上眼見這位女子,我要讓她成爲我的皇后,共同去創造一個沒有殺戮、沒有宗教歧視、沒有壓迫的獨立國度。”加布裏埃爾奄奄一息陷入昏迷,格剌西亞拉波斯湊近他露出血盆大口,伸出舌頭,就像一口要把他吞蝕。

“不,不要受他的蠱惑!”瑞拉大叫道,雙手握住銀劍的利刃,將粘着她鮮血的劍插向地上的魔法陣中間,默唸咒語反覆道,“偉大的神,請藉助你的力量,幫助我制服這魔物。”

“沒用的,你這小小的巫婆,不是我的,奇怪,爲什麼會這樣?”格剌西亞拉波斯驚叫道,發現身體無法動彈,皮膚散發於白煙,水一般開始融化地嘶叫起來,最後倒在地上翻滾,隨着白煙的消失,他竟然逐漸化爲人形,一位黑色長髮魁梧男子跪倒在瑞拉麪前,露出潔白而尖銳的牙齒苦笑道,“該死的光族後裔,原來是你們聯合起來算計我,看來我這次要做虧本意!”

“你說什麼?”

“你們兩個是光族的後裔,72魔神聽命於世代光族,行吧!既然你們都把我迫成這個樣子,那有什麼差遣就直說吧!”格剌西亞拉波斯紅色的眸子盯着瑞拉,瑞拉從那堅定的眼神裏感受到巨大的魔力,但聽語氣似乎也不像開玩笑,但按這樣說起來,難道加布裏埃爾的祖先與她是同一祖先,但是他現在是皇室,不具有什麼能力。

“他沒有騙你。”黑暗中不知從哪裏冒出來騎馬的士兵,瑞拉迅速用劍怒對他,衛兵不慌不忙地跳下馬,取下頭盔後露出披肩的長髮。

“原來是你,米諾斯,你沒事太好了!”瑞拉欣慰地說道。

“王子的祖先有可能曾經是生活在這裏的一員,他們在大屠殺前已離開這裏,最早進入當時的普通貴族階層,所以他身上自然有光族的血統。”

“這樣?但是如果72魔神聽從光族,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當時爲什麼還會給滅族呢?”

“還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我們已經離開了這裏,外曾祖父曾說過祖先的故事,我們的祖先是一位擁有使喚72魔神之力,可以在黑暗中閃耀着白晝光輝的聖者,在他肉體消亡之際爲了後世能團結,將能力分爲‘光’與‘暗’給予女兒與兒子,女兒的後裔擁有‘光’,兒子的後裔擁有‘暗’,二者單獨使用都是不同的強大魔法,但只有聯合血盟時,才能使用驅使魔神的‘至聖之光’,但隨着時間流逝與人心的猜疑,兩個分支一直爭鬥,‘暗’族受到排擠,最終離開了這裏,融入普通人的社會,期間甚至出過叛徒,才得以幫助教會與軍隊入侵襲了這裏。”米諾斯說道。

“米諾斯,那王子還有救嗎?”瑞拉扶起身體冰涼的加布裏埃爾。

“我也不知道,我沒這樣能力,也沒遇上這種事。但是,格剌西亞拉波斯,已被你封印爲人形受你驅使,你可以使用他的能力。”

“格剌西亞拉波斯,我不想爲難你,把你封印成人形不是我的初衷,可以幫我治癒王子嗎?但他的靈魂絕不可以給你!”瑞拉把劍收起來,對着剛纔這個要她性命的‘黑犬’認真地說道。

“當然,我都說我要做虧本生意了!” 格剌西亞拉波斯把手按到加布裏埃爾的傷口,忽然猛的把箭拔了出來,瑞拉“啊——”的一聲驚叫,但隨即傷口快速癒合,血痕也消失不見,加布裏埃爾雙頰逐漸漸恢復血色,呼吸平穩起來,眼睛慢慢地張開,對瑞拉微笑道:“能活回來的感覺真好,謝謝你!”

“不是應該謝謝我嗎?”

“你是醫生?”

“不,是你的馬伕。”

“我不記得我有馬伕!”

“現在開始就有了。”

“你叫?”

“他叫拉波斯,是一個經過這個裏的馬伕,用土偏方把你的傷口治好了。”瑞拉對格剌西亞拉波斯使了個眼色。

“這樣?對了,我想起來,我父王現在命在旦夕,我要迅速趕回去,托馬斯這個混蛋乘機謀反,應該是聯合了紅衣主教,想致我於死地,我不能讓王國落入他手裏。”加布裏埃爾站了起來,對瑞拉與米諾斯說道,“我知道你們對我,對皇室有仇恨,但如果可以讓我離開這裏,重返城堡,我將釋放那些無辜被污陷的婦女,同時保證不再讓她們受到教會的侵害。”

“就像你所說托馬斯與教會已聯合起來,你父王又生死不明,你一個人可以做什麼?”

“首先我要寫信,將信送往克盧日納波卡的尤利亞城堡,那是我母親的家族領地,我的外公奧爾格公爵會全力支持我,這次來面見父王前,有明確如果我遭遇什麼不測,他會馬上出兵,包圍國王城,另外我要想辦法潛入皇宮見到父王,再聯合幾位親信大臣阻止托馬斯繼承王位。”

“你寫信吧!我會幫你送到。”瑞拉說着,從包袱取出紙與筆遞給加布裏埃爾,接着對着格剌西亞拉波斯說道,“拉西斯,請你,協助王子回城堡!”

“看來‘好人’要做到底了!” 格剌西亞拉波斯露出狡黠的微笑。

“我要你保證,做你該做的事,保護王子。”瑞拉認真的對着格剌西亞拉波斯鄭重說道,二人陷入沉默與對視。

“是的,我的主人,我保證!” 格剌西亞拉波斯紅色的眼睛閃爍着微光,露出尖銳地牙齒,聲音嘹亮地說道。

瑞拉將信將到筒子裏,放到懷裏,米諾斯牽來兩匹馬,二人迅速動身奔往克盧日納波卡,直到加布裏埃爾晃過神來,才追了上去,大聲問道:“姑娘,你叫什麼?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瑞拉握緊繮繩,猶豫了一下,輕輕地說道:“瑞拉,希格瑞拉。”

“什麼?灰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等,等一下!”加布裏埃爾還沒聽清楚,瑞拉調轉馬頭,轉身向黑暗的前方奔去,加布裏埃爾望着瑞拉離去的身影,內心涌起莫名的彷徨。

他擔心自己能不能返回城堡,能不能奪回皇位,成爲國王除了早前遠大的理想,現在更揹負了一份濃濃的情意,他愛着這個救過他的姑娘,她一直在幫忙他,他希望可以最終在一起,這個王國只有他是不夠,還需要這樣一位皇后,纔可以成全那個獨立而繁榮的國度。但是,現在卻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還談何二人的將來,忽然拉西斯穿着一身隆重燕尾服駕着一輛八匹駿馬的豪華馬車出現在加布裏埃爾眼見。

“主人,要追上去嗎?”

“哦,不,等等,你哪裏弄來一輛這樣的馬車?我剛纔沒發現這附近有馬匹。”

“這裏到處都是老鼠,不,是馬,馬伕,找馬很容易。”

“是這樣嗎?不過我們不能用這樣的馬車去,太顯眼了,留下兩匹馬,其他不需要,包括你那件可笑的燕尾服!”

“真的不需要馬車,天,那我剛纔還浪費時間找了個大南瓜。”拉西斯有點滑稽地低下頭喃喃道。

“這與南瓜有什麼關係?”

“哦,沒關係,主人我們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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