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人生之美味人生


98------97-----101-----102-------105-----110-----115

知道這些數據意味着什麼嗎?這是我的體重,後面那個單位是什麼?你覺得會是G嗎?NO,NO,NO!我就是一個胖子,一個超級大胖子,一個令人噬棄與嘲笑的可悲的大胖子!我不知道人們的審美觀幾時將肥胖與醜陋聯繫在一起,但是我肯定不管在哪個時代我這付模樣都與瀟灑、俊美、帥氣等等同類形容詞扯不上任何關係。我自卑過、憤慨過、憎惡過,也努力過、嘗試過、奮鬥過,但又能如何呢?在下降5、6、8、10這些數據面前,我仍然是一個胖子,天生的大胖子,該死的大胖子!

我不想再忍受街上行人那些異樣的眼光,暗地裏的低聲議論,還有小孩子們看似無知其實邪惡地指指點點,今天的我已經要解脫,節食嗎?運動嗎?抽脂嗎?我知道世上有那麼些胖子可以如此不懈地努力成瘦子,但我是如此懶惰,如此無能,如此臃腫。

夠了吧!是時候OVER!

死亡,是我唯一的出路!反正這輩子也沒有什麼可留戀,如果一定要說有,那只有說人世間的美食,哈哈,真是死性不改的胖子!

那什麼死法最適合胖子呢?跳樓?切脈?安眠藥?錯了!對一個嗜食成性的胖子,最殘忍的死法,就是餓死!這是一種緩慢又難耐的可怕折磨!首先,會激起胃粘液的過渡分泌,之後胃酸過盛,接着就是一陣陣機械性的收縮;接着,以胃爲中心形成一個旋渦,每個內臟都被吸收進去般開始病態地抽蓄,手腳發涼、全身冷汗、牙齒顫抖、耳內蜂鳴;最後,身體的波動通過神經引起了大腦化學物質的大量分泌,也許火熱,也許冰冷,也許沉重,也許輕鬆,感官的錯覺與真實的世界混雜一起,生命在那一刻也走到盡頭。

  其實我的自殺計劃是緩慢,查了網絡上絕食的最高記錄,居然是某示威民衆創造的44天不吃東西,只喝水的記錄。44天?那就是一個半月,當然我沒信心自己可以打破他的記錄,但我至少對我身上厚重的脂肪有着充分的自信。一個半月來死亡,一個半月的飢餓,似乎不足以折磨一個25年暴食暴飲的可惡大胖子,那麼還有什麼更緩慢的辦法呢?對了,牛奶,這可真是一個自殺的好東西,也許還有果汁,也是本人自殺的必備用品。那就開始吧!

   首先,我需要牛奶,需要很多牛奶,我從銀行提了我5000元存款,這已經是我所有的積蓄,把手機、電腦、MP3,反正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賣掉,大概換了3000元現金,拿着這8000元到超市,定了一升8元的紙盒裝牛奶,1000罐盒裝牛奶,售貨員還給我打了折,贈送了10罐2L的榨果汁,真是划算!一天喝10升,其實我也喝不了那麼多,也夠個100天。接下來,就是把窗戶貼上舊報紙,大門用釘子釘得死死的,要與外界斷掉一些聯繫,但是把電視留下,至少在死亡的過程中,或者說還沒死的時候,有個東西可以消磨下時間,又不足以反悔時能聯繫外界。死亡旅遊就這樣開始了!

7月1日,天氣晴朗,自殺第一天,我沒有吃早餐,或者說根本對那些牛奶沒食慾,我只想喝可樂,以前每天早晨都會來兩瓶可樂,牛奶那是什麼噁心的東西,不知道這些白色又臭腥的牛乳汁會稱爲營養美味的東西。終於我實在飢餓難耐了,感覺胃要把我身上的內臟都吸進去了,所以給自己來了四杯果汁,但是果汁這東西說白了,成份無非就是水果與水,水果成份還極低,誰會在飢餓的時候想吃這些,我要牛排,要批薩,要意粉,要巧克力,要牛角包塗果醬……

到處都是這些摻水的果汁,還有噁心的牛乳汁,到了晚間,我感覺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也許是飢餓讓我變得更爲清醒或者更爲歇斯底里,當肚子不再飢餓,胃也不再抽搐時,我意識到原來人性的食慾歸根結底都是來源於脖子上頂着的這個慾望中樞----萬惡的大腦。不管食慾、貪婪、淫慾、忌妒、憤怒、懶惰、傲慢之所以都被上帝歸結爲人類的原罪,是由於每個人的出生都帶着這個可怕的東西,從而註定了我們永遠與罪行的不可分離,歷史上的戰爭與殺戮,就像我現在看着電視上播的殘忍殺人案件,說起來,無非就是這個豆腐花般的東西製造出來的,而人類如何的強大,也不過是豆腐花的傀儡。

7月2日,我繼續喝牛奶,還有那些該死的淡果汁,這東西還是照樣難喝,覺得喝開水都比這個強,只可惜開水沒辦法維繫我的生理循環,難道飢渴真的會促進一個人的智能提升,我竟然可以思考健康問題,而我在節食前倒從來沒想到那些豬油、烤雞翅、可樂、芝士蛋糕會如何加大心臟負荷,直到我得心血管疾病而死。

7月3日,還是牛奶,我都懷疑是不是牛身上來的,根本就像汽油一樣的東西。來吧!再來一杯,這可是維持生命的營養,我生活的必需品,不,是死亡的必需品!我愛你,牛奶,讓我死吧!

7月4日,第四天,算了來杯果汁吧!現在還得選擇,過幾天就連果汁也沒有了,真可怕!其實我不應該怨果汁,還是挺好喝的,雖然大部分是水,但至少有點糖份,總是比什麼都沒有的牛奶好。

7月5日,這是第幾天來的,哦,是第五天,果汁啊!牛奶啊!喝吧!

7月6日,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差點去撬開釘好的房門,多虧這幾天來果汁與牛奶的功勞,我連拿把鐵錘的力氣也沒有,其實錘也早被扔掉了,這意味着我是死定!

7月7日,一週了,我竟然靠果汁與牛奶存活一週,真是不可思議,今天我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殘忍的豆腐花繼續折磨我,讓我不斷幻想出牛排、雞翅、披薩、叉燒、漢堡、可樂、奶油蛋糕、冰其林、炸薯條……

7月8日,果汁喝完了,只剩下牛奶與我爲伍了,也許相處久了,就像我把牛奶完全當成生活中水一樣的,起牀—刷牙—洗臉—洗澡—牛奶—看電視—牛奶—睡覺—牛奶—看電視—牛奶—上廁所—牛奶—嘔吐—牛奶。

7月9日,我頭很暈,從早上一直嘔吐,吐出來都是牛奶,或者叫拌牛奶的酸臭胃液,我躺了一整天,覺得身體變得很虛弱,也許我快要死了也說不定。

7月10日,很慶幸我還記得這是第十天,這證明我還沒死亡,但也意味着我還要繼續忍受這飢餓之苦,我爬起來,很自然地又喝了一杯牛奶。也許對於別人這不過是日常的飲品,但對於我而言,那一剎那就像要自殺的人吞下安眠藥,更糟糕的是,就像覺得安眠藥量還不足,所以又再塞了一把,所以我又繼續喝了幾杯牛奶。我忽然想來根菸,而其實我從來不抽菸,現在也沒有煙,但我仍然很想來根菸,我忽然後悔起當初爲什麼不把牛奶換成煙,這樣既能死得快,也死得更HIGH,而不像現在這樣活受罪,但這就是懲罰,就是對我多年來這種暴飲暴食的死胖子的最高刑罰。

我眼神呆滯地盯着電視,幻想着手裏拿着的是美味的熱巧克力,我似乎還可以幻想出巧克力那種香濃的味道,而事實上,我比誰都清楚這是噁心的牛奶,但至少這種歇斯底里的幻想能讓我腦中感到一絲欣慰與清醒。

電視上不斷在播,家族滅門慘案,10天前發生的案件。開始說是什麼仇家,尋找兇手,現在又說是意外,一家六口似乎被燒死了,好像是本地的富豪。這個社會只有名人與富人才會引來如此大的關注,不然就要集體死亡數量多些,再不然就是死法要新奇一點。如果覺得不是,可以統計一下,每天在這個城市由於不同原因掛掉的人數量,肯定比那些發生案件或者名人富人發生的死亡數量要多得多。但大家就是追求震撼,追求新奇,追求刺激,如果把“追求”換成“期待”,會發現人性就是如此的醜陋與恐怖,不是嗎?就像弗洛伊德說的,人有着生本能與死本能,生下來也意味着毀滅自己與他人,而不過這個本能放在潛意識的位置,所以死本能被不斷壓抑,但不排除時不時出來折磨人,當無法控制這些慾望的時候,就導向毀滅,之後很多人就開始批判慾望與毀滅的關聯,但有什麼可批判的嗎?這就是人性啊!人生下來就帶來的,我們不就是爲了毀滅而誕生的嗎?忽然間,我竟然作爲一個絕食的胖子,有着一絲自豪感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因爲這下來幾天精神處於恍惚的狀態,身體與死亡在搏鬥,可惜佔據我身體的不是求生的意識,而是死亡的本能,我無力反抗,任由折磨,胃絞痛、嘔吐、低燒、拉稀,這些痛苦都在不斷重複。相比死亡,更覺得死亡的過程與方式,纔是最可怕的,電視劇總是說“我不畏懼死亡”,果真如此,那就死一個來看看,而我現在就在嘗試死亡,肉體在承受的磨難,如果這個過程是緩慢的,相信完全可以把那些說“我不畏懼死亡”的人變成畜生!不信,那幾十年的人生不就是如此嗎?

7月18日,這是第十八天了,本來我根本不知道這一天是幾號,不過在我起牀的時候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我被別人綁起來了,誰?一個20多歲的男子喝着我的牛奶,坐在牀尾帶着兇狠、輕蔑、戲謔、炫耀的表情與我默默地對視着。我提不起精神詢問是誰,還在懷疑是不是我的幻覺時,他已喝乾牛奶,不懷好意地將玻璃杯朝我砸來,我驚訝自己不知哪來的力氣漂亮地躲開了,但飛濺的玻璃杯碎片還是割傷了我的脖子,也許是對食物的敏感,我迅速感覺到血的腥味。這似乎意味着,一場死胖子對病態男的較量要開始了!

7月19日,第十九天,病態男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我仍然被綁着,但他用冷水把我潑醒了。

“起來,你這個白癡弱智的傢伙!”他厲聲叫道,一邊用腳踢着我軟綿綿的小腹。

“你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神智清醒許多。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問你,這裏有什麼好吃的,除了這該死的牛奶。”

“沒有,只有牛奶。”

“神經病,牛奶可以吃飽嗎?”

“只有牛奶,我沒打算吃飽,你不喜歡可以到外面買。”我確實沒打算吃飽,我本來就想餓死,他的出現把我的計劃打亂了。

“讓我去外面買,混賬,你去死好了!”他又狠狠地踩了我幾下腹部,我感覺疼痛,但這種疼痛是未承受過的,或者說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像是被觸到骨頭,但這是不可能的。

7月20日,我又被揍醒了,這個眼睛充血的病態男用菜刀架着我的脖子,說:“快,告訴我,還有什麼吃的,不然我把你殺了。”

“真的沒有,只有牛奶,你如果想吃其他就到外面吃。”

“你不想活了嗎?”他狠狠地朝我軟綿綿的臉心好幾拳,除了痛疼,更多覺得委屈,還有不解,既然他覺得餓就出去吃,別呆在我這裏,我也好,這房子也好,一看就是窮光蛋,等死的人,但反過來想一下也許他有不能外出的理由,他需要躲在我這個地方。他是誰?被追債?小偷?從這裏不斷推敲,忽然間,竟覺得這傢伙有點面熟,那究竟是在哪裏呢?雖然沒想出一個頭緒,但我已經用上次的玻璃碎悄悄地割斷了身上的繩索。

7月21日,半夜,我乘病態男熟睡的時候,偷偷掙脫起身,拿了牀邊的盒裝牛奶猛喝起來,雖然兩天前還覺得這味道噁心難耐,而現在卻覺得像甘露一樣。不過,這兩天連牛奶也沒得喝,加上總躺在牀上,腳剛着地就飄然地摔了個跟頭,當然就這樣把病態男吵醒了。這傢伙睜開眼就把我往死裏打,那鐵錘般的拳頭又給我臉上一擊,我喝的牛奶吐了一地,昏天暗地的倒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陣瘋狂地踐踏。等到他發泄夠了,而我也剩半條人命的時候,他才累得氣喘吁吁地拉了張椅子坐下,像中場休息般抽起了煙,大概發現我還在地上像條毛蟲不斷蠕動,實在礙眼得很,又忽然扯住我的頭髮,面目猙獰地朝我叫道:“要我把你殺了嗎?”

“你想殺我?爲什麼?”

“你不是想死嗎?”他交叉着雙手,靠在椅背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第一次看清他的五官,如果把頭髮好好梳下,換掉那身破爛的髒衣服,戴上無框眼鏡,會讓所有人以爲他是個文質彬彬的傢伙。那張永遠掛着對啥都很不屑的臉,帶着煞氣的濃眉,野獸般幽黑的大眼,說起話來總有點撇嘴,還有前排兩個大暴牙,好熟悉,在哪裏呢?雜誌?不對,網絡,不對,我最近看過啥?電視,對就是電視,那個新聞,他是,是新聞上那個家族滅門慘案的其中一個受害者,那家人的其中一個兒子。他還活着?可是,電視上明明公佈他的照片,就是燒得體無完膚,也不可能DNA認錯人吧?但這臉是一模一樣啊!那個痣不會認錯的!

估計他從我的眼神中看透了我的心思,他笑起來,用手指輕輕點着太陽穴,神經質地笑起來:“知道你該死的理由了吧!”

“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電視上報道的,那是衆周所知的。”

“這只是一種偷龍轉鳳的伎倆,電視上面不是很多嗎?你想說DNA驗證嗎?這結果沒錯,但驗的都是那個躺在停屍間代替我的傢伙,屍體與早前留在醫院的DNA樣本都是他,如此而已。”

“你是預謀的?天,你謀殺了他們。”我用雙手撐起身體,半坐在滿是玻璃碎的地板上。

“這有什麼?反正大家都要死,提早讓他們上天堂,他們這輩子也活得很滋潤了。富有也好,貧窮也好,高貴也好,下賤也好,這些該死的身份與地位都是人們給自己安上的腳燎,之後你還要套着這個腳燎按着設定好的步驟去走,去生活,爲什麼?我爲什麼要讓別人來安排我的人生,我不玩!我從小就不遵守那些該死的遊戲規則,只有我纔可以主宰,要麼就不玩,要麼就一起玩完。對嗎?臭小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覺得殺人不是一件好事。”我對他剛纔的話有點懵懂,但我可以肯定這個人已經瘋了。

“不,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比你正常多了,你可以喝牛奶殺自己,我爲什麼不能殺人?你覺得不一樣嗎?傷自己比傷別人好?其實不然,我們都不過是血肉之軀,你看,”他忽然把菸頭扎到自己手腕上,我立即嗅到一股焦味,那一剎那我還覺得挺香的,明明他的皮膚上出現了紅腫的烙印,而他臉上卻沒有一比痛苦的表情,只有嘴邊卻掠過炫耀的微笑。

“我想,我想……”其實我想說讓我死,因爲我很贊同他的說法,我忽然對他剛纔自虐的一種崇拜與迷戀,或者對死亡的追求,加上近陣子我已經讓殘酷的絕食過程折磨得神經衰弱,現在這種情況只有被殺更能終結我永無止境的胖肥之苦。慢着,這是?當我在思考如何死亡這個嚴肅的問題時,地上那塊嘔吐物,其實應該叫牛奶加胃液的混雜物更爲確切,這玩意兒牢牢把我吸引住了。這,這,映在這乳白色酸性液體上面的人影是我?不對,這不是一個死胖子啊!這是,這是多麼瘦弱一個好青年啊!這是我?對,這就是我,幻覺?不,濃黑的眉毛,堅定的眼神,挺直的鼻樑,棱角分明的臉龐,這是我,哈哈,這是我,這是我!這是我!這是我!這是我!

“已經餓到極點了嗎?連自己的嘔吐物都不放過。來吧!我來終止你的痛苦吧!”病態男操起菜刀朝我猛衝過來,我不知道身上被砍了幾刀,但我說過這傢伙的拳頭硬得像鐵錘,那力氣肯定大如牛了,加上殺人念頭涌上心,那完全可以說是怪物,對,就是怪物!

不過,怪物又如何?絕食的死胖子就要死嗎?這又不是數學上面可以用來大於與小於表達的不等式,去死吧!我想活着,保持現在這個模樣,讓我多活一陣子也好,我從來沒體驗過作爲一個正常人,一個瘦子去活着,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求求你,讓我活吧!所以,你,就去死吧!

“你竟然把我殺了?”一場混亂的掙扎與搏鬥中,病態男倒在血泊中,手緊緊地扯住我的肩膀,而我壓在他身上,手裏的菜刀卡在他的喉管。

“對不起,我想活着。”我有生以來發生內心的肺腑之言,讓我的淚水混着血液染紅了地板。

“那就把我吃了!”

“什麼?”

“你不是很餓嗎?不想吃肉嗎?呵,呵。”我不知道他是意識模糊在胡言亂語,還是臨終前還要再發一下瘋,但這確實震懾到我剛纔那一陣邪惡的念頭,他嘔着血說,“吃吧!無非都是血肉之軀,想活的話,就吃!人生只有選擇吃人,或者被人吃,我已經厭倦了。把我吃了,你會喜歡上這個吃人的味道,接着你活下來,再去吃,不斷地吃……”

菜刀,浴缸,肢解,血液,器官,沖洗,分切,煎煮,冷凍,我發現自己像個嫺熟的技工,可能我天生有廚師的天份也說不定,但現在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候,一個減肥成功開展新人生的胖子正在一邊慢慢品嚐美味的肉食,一邊看着電視上說滅門慘案純屬意外,不要提醒我這些肉是剛纔與我談話那人身上割下來的,我比誰都清楚這個事實,也正因爲如此我吃得一點也不浪費,太珍貴,太美味,我活了這麼大,從未品嚐過這樣的佳餚,這就是活着,活着的感覺,豆腐花賜給傀儡們的恩惠!

7月30日,我撕掉了窗戶上的舊報紙,和熙的陽光透過骯髒的玻璃撫慰着我的臉龐,我第一次感覺到陽光的溫暖與耀眼,多年來我生活在黑暗中都懷疑當見到曙光的那一刻,會不會被強烈的光芒灼瞎,而今天我就沐浴在陽光之中。我殺了一個人,再把他吃掉,聽起來就像社會不容的獸禽行爲,而我現在活得卻比之前覺得自信與樂觀,也許社會的法則本該如此,要活着就要懂得去殺戮,平靜而樂觀地對待犧牲者的死亡,不然,就讓自己去成爲別人的食物。好像扯到達爾文的適者生存去了,我可是向來最討厭生物學的,也許今天起我應該好好找份工作,發揮一下我烹飪的天分,努力當一名優秀的廚師,開創我的美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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