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之章(上)

本文改編自《長腿叔叔》,但年代背景、人物個性、故事細節皆爲原創!


“我再重申一下,叫茱蒂.斯圖爾森,是一位就職於LONG&LEGS銀行的櫃員,就在三十分鐘前有不明來者入侵我的房子,那會兒我在廚房煮咖啡,這傢伙持刀從背後襲擊了我,而我迅速抓起咖啡壺淋他,接着我們掉在地板上扭打成一團,無意間我搶了他的刀,刺中了他腹部,他就這樣,就這樣倒下,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驚恐未定的朱蒂瞪大眼睛坐在沙發上對着趕來的好幾個警察闡述道,“警察先生,請相信我,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點隱瞞!”

“女士,請把手按在感應器,再睜大你的眼睛,看着我手上的角膜掃描儀,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警察面無表情檢測着,盯着朱蒂顯示在他手機上的資料,臉上的表情忽然發生微妙的變化,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幾個同事,忽然對着一臉懵懂的茱蒂抽出手槍,朱蒂還來不及反應,只感覺背部一陣蠻力扼住她的肩膀,雙手給向後挽起,冰涼的手銬迅速將期已牢牢鎖住。

“爲什麼?你們怎麼回事?我可是受害者,爲什麼銬我?快放開手!”朱蒂委屈而恐懼地大叫與掙紮起來。

“亞伯特女士,我提醒你最好不要掙扎,這是徒勞的,免得受傷!喬若沙.亞伯特女士2046年10月7日一宗入室謀殺案已被逮捕,在此之前你因持槍搶劫被判15年監禁,因參與恐怖組織活動被判30年監禁,但一直2072年殺害數名獄警越獄逃脫,我們將你直接移送華盛頓女子地下監獄。”警察打算給朱蒂任何解釋的機會,迅速而機械化地按着電腦顯示的資料一一述說朱蒂從未聽聞的罪行。

“不,不,你們肯定認錯人,我不姓亞伯特,我也不叫什麼喬若沙,那不是我,你們再進行身份確認,那不是我,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我叫茱蒂.斯圖爾森,不,求求你,警察先生,你們肯定抓錯人,我要找律師,我有證人,不,這肯定是哪裏出錯!不,放開我,不,放開我!”朱蒂嘶叫着推撞警察試圖掙脫,忽然緊接着“滋——”一陣麻痹感迅速貫穿她全身,她四肢抽搐地摔倒在地上,像一塊豬扒看着自己就這樣給拖走,扔到滿是尿臭味的黑牢房裏等待任人宰割。

“我叫朱蒂.斯圖爾森, 我就職於LONG&LEGS銀行,我沒有殺過人,沒有搶劫,沒有從事恐怖活動,我叫朱蒂.斯圖爾森, 我就職於LONG&LEGS銀行,我沒有殺過人,沒有搶劫,沒有從事恐怖活動,我叫朱蒂.斯圖爾森, 我就職於LONG&LEGS銀行,我沒有殺過人,沒有搶劫,沒有從事恐怖…..”朱蒂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意識崩潰地反覆自語。

“你TMD就不能安靜點嗎?朱蒂.斯圖爾森!”茱蒂聽到黑暗中有人朝她叫罵,接着衣領給揪了起來,一個面色蒼白金髮女人朝她噴了一臉口水。

“你?你是誰?我?我在哪裏?”茱蒂徵徵地坐起身問道。

“你TMD以爲你是誰?在哪裏?哼!在紐約警察的刑房裏,可憐蟲!”金髮女人吸了一口涼氣,又問道,“喂,有煙嗎?”

“我是無辜的,我明明上午還在銀行上班,真的,求求你相信我。”

“我問你有煙嗎?”

“沒,沒有。”

“切,什麼東西?來這裏的都說自己是無辜的,我也無辜,我那混賬丈夫天天揍得我鼻青臉腫,我就打了他這一次就給關進來,就用花瓶這麼輕輕一砸,他就腦袋破了個洞,那要怕我嗎?還是怪花瓶?又或者說這就是他自找的!”

“呵,呵呵。”本來處於精神崩潰的朱蒂竟然對她滑稽的描述笑了起來,二人的氛圍似乎緩解一些。

“還笑得出來?剛纔不是一副失心瘋的鳥樣!”

“我發現我除了笑,真的不知道剩下什麼了?這世界瘋了,還是說我瘋了,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這樣?你叫什麼名字?我叫朱蒂.斯圖爾森。”朱蒂吃力的坐起身,拭掉臉上的鼻血,理了理紛亂的頭髮。

“不用再介紹了,剛纔我聽膩了,朱蒂.斯圖爾森,你叫我沙莉就好。這個世界本來就這樣,你沒瘋,他也沒瘋,每天都有人給陷害,每天也有人在陷害,無辜嗎?不,啥都事出有因,你肯定是得罪了什麼達官貴人,就像勾搭上你的風流男上司,他有權有勢又年老色衰的正宮老婆一氣之下,把你弄進來?”

“我看起來像那種能勾搭男的妞嗎?你太看得起我了!”確實朱蒂並不是那種吸引異性的尤物,她有一頭火紅捲髮,有清秀的臉蛋,有一雙眼神堅毅的綠眸子,但身上的氣質與嫵媚、性感這些完全粘不上邊,她就是人羣中默默無聞的一個,畢業照的時候永遠擠在最邊角的小角色。

“那警方爲什麼要抓你?還給你扣上殺人、搶劫、恐怖活動這些嚴重罪行?我年少無知嫁了個酗酒的混蛋,今天終於忍可無忍地把他揍成殘廢,現在把我抓進來,讓我坐牢,我也認了,但你連自己犯了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另當別論?還是你嗑藥了?精神分裂?犯了案都不知道?”沙莉狐疑地問道。

“不,我清楚聽着抓捕我的警察在說我涉及到2046年一宗入室謀殺室,但我那會兒只是個剛給送到約翰.格利爾孤兒院的七歲丫頭,他們明明知道這不可能,還是把我抓進來,而且重複喬若沙.亞伯特是我的真實身份。”

“那現在你又能如何?”

“是的,我現在真的又能如何?哎,希望這一切是個誤會吧!天一亮,傑維會帶着律師來找我,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傑維?你丈夫?”

“男朋友,他要是聯繫不到,應該會四處打聽,屆時他就會發現警方把我抓到這裏,再想辦法搞清這場誤會,把我弄出去。”

“親愛的,事到如此,你還指望男人?你就沒想過,說不定是他在外面惹了什麼禍,把牽扯進來才落得如此境地嗎?”

“嗨,我可以理解你受有暴力傾向老公虐待的心情,但並不是這世上所有男人的都是屎,傑維不是這種人,他是一個外科醫生,他還是我大學同學朱莉亞的叔叔,我從小就認識他,我清楚他的爲人、他的生活環境。”朱蒂激動地叫起來,隨後覺得自己有點失態,但看到對方的不以爲然的眼神,二人陷入沉默,不再出聲談論任何事,其實明天對誰都是未來數,雖然朱蒂口上說得很鎮定,但內心卻搖擺不定,就像她說的她對傑維無論爲人還是做事堅信不疑,但是此時此刻他究竟在哪裏,爲何還遲遲不來?難道他遇上緊急的手術,所以沒給她打電話?又或是其他原因?黑暗中,朱蒂越是思索就越是不安,最後抱着雙腿蜷縮在角落裏終於迷糊的睡着了。

“喂,喬若沙.亞伯特,是你嗎?快醒醒!快醒醒!”似乎是天亮了,好幾個警察走到牢房來找人。

“喬若沙?哦,是我,是不是有人來找我?”朱蒂高興地迅速站起身。

“你是喬若沙.亞伯特?把手按到感應板上,睜大眼睛,我要做掃描!”警察拿着平板電腦顯示的資料比對着,接着對身邊穿着重裝的特警示意說道,“沒錯,就是她,上面交待移送華盛頓女子監獄,交給你們了!”

“不是要放我出去?喂,喂,你們幹什麼?我要去哪裏?”朱蒂瘋狂地掙紮起來,咆哮着衝上來扯着其中一個警察的脖子說道,“你們不能這樣,不能這樣,我什麼也沒做!”

“滋——”朱蒂感覺脖子一擊刺骨的痛疼,狠狠地摔到地上,接着又給拷上電擊手銬,迷迷糊湖地又給拖出囚室,等到自己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關在開往華盛頓路上的囚車裏的鐵籠裏,嘴巴還給貼了膠帶。

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街道,朱蒂看着往日熟悉的紐約街道離自己而去,這是一輛堅固的囚車,前面駕駛座與後座鋼板隔開,後座除了關押囚犯的鐵籠,還有對面四個的座位,有四個手持衝鋒槍、穿防彈衣的特警狠狠地盯緊她,她除了手上的手銬,還給帶上了與車身用鐵鏈連接的腳鐐。朱蒂已經絕望了,她可以想象出下輩子怎麼在監獄渡過一生的境遇,忽然她聯想到小時候生活在孤兒院的情景,她受到同學們的欺凌還有老師的折磨,而這輩子永遠擺脫不了這些。

“嗶,嗶….”朱蒂對面的特警的手機響起,他按下右邊的耳機,說道,“對,是,朱蒂.斯圖爾森,身份已確認,抓捕結束,是,收到,馬上動手!”

“我的名字?他們明明知道我就是朱蒂.斯圖爾森啊?那怎麼還叫我喬若沙,亞伯特,怎麼回事?”朱蒂內心充滿震驚,而此刻特警已舉起槍,槍口對着她的頭部,說道:“車子接近市郊,罪犯喬若沙.亞伯特搶奪警方的槍械,,試圖逃跑,被警方擊…..”

話未說完,“轟——”一陣巨響,朱蒂發現車廂受到不明的衝擊波擠壓,像汽車易拉罐一樣摺疊變形,車裏的人都隨之給彈起身,又跟着翻滾的車子在車廂裏迅速撞擊,朱蒂幸好有籠子的阻擋,減緩了衝擊力度,但當車子終於停下的時候,她已經發現全身傷痕累累,而畫子的一塊窗玻璃插到她的左下腹,鮮血早已浸溼整個下半身。

“媽的,快下車!麥克,天,他們都死了!”一位特警捂着傷口掙扎地從變形的窗口,但當他把頭伸出去的時候,傳來“砰——”一聲槍響,只見他的雙腿抽搐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靠,靠,你快去死!”另一位趴在地上的特警見到此情景,迅速把手槍對準朱蒂,“砰——砰——砰“連開了三槍,一槍打中了朱蒂的肩膀,兩槍打在籠子上,就在準備開第四槍時,受撞擊折皺的車廂鐵整塊給無形的力量掀開,隨之特警的腦袋“啵——”一聲像撐爆的汽球中彈後直接炸開,鮮血帶着腦漿噴得嚇得掉魂朱蒂滿臉。

在清晨的陽光輝映下,乾燥的路面出現一個雙腿修長的黑影,朱蒂趴在地上驚恐而吃力地擡起頭,瞥見這個西裝筆直的男人、戴着墨鏡、雙手持槍的魁梧男人對着她咧開嘴巴,露出猙獰且詭異的微笑,此刻她的身體受到傷痛與恐懼折磨到極點,頭暈目眩地昏死過去。

“醒了嗎?”一個混厚而低沉的聲音叫醒了朱蒂,她睜開眼睛,仰望到晴朗蔚藍的天空,溫暖陽光照耀她的臉頰,白雲正向隨風飛馳,迷糊了半晌,左腹的痛疼幫她恢復了意識,她才發現自己躺在一輛撞着車頂都不見滿是彈孔的轎車後座上,駕駛座上面是剛纔那個殘忍殺掉幾個警察的可怕男人,他知道朱蒂清醒了,但依然冷靜的開着車,一邊若有所思地欣賞着高分貝的歌劇。

這個男人混身上下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他個子高大魁梧,黑西裝下的身軀顯得結實僵硬,夜晚一般漆黑光滑的頭髮來到腰際,臉上戴着太陽鏡,嘴角微揚,一幅趾高氣揚的表情,朱蒂猜想他可能是資深的保鏢,但從剛纔的殺人手段又更像老練的殺手,不過從女性的感覺來說,確切地說,他更像一隻嗜血的怪獸,在骨子裏沒有一點人性。

“你要殺我嗎?”

“殺你還不容易,現在是要救你才麻煩。”黑衣男子冷冷地說道。

“救我?你是,來,來救我?”

“至少,現在要把你送到醫院去,你肚子上的傷口很嚴重,你會死掉的,但不是現在,哦,哦,剎車不靈,估計剛纔撞壞了,那看來還要找個地方停車,都說救人很麻煩的。”

“什麼?”朱蒂聽不明白他的說法,但似乎他們已經返回紐約市區,完全可以想象開着這樣一輛車以時速一百多闖進密集的人羣,直接就是引起一陣騷動,但男子完全不理會,徑直地往前方一家綜合性在醫院衝過去,而且還直接對準醫院西側的牆避“轟隆”一聲撞了上去,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在車子爆炸與安保人員趕上前,把坐在輪椅上的朱蒂推進手術室。

“這傢伙不是瘋子就是怪物,槍殺了一班警察,還若無其事地回市區,完全不擔心給追捕,現在還這樣明目張膽的衝撞進醫院,這不是直接就是要叫警方快點來包圍我們嗎?但唯一能判斷地是他確實想救我,不然也不會去劫囚車,再費功夫還跑來醫院,他究竟是什麼人?又有什麼目的?出手這麼殘忍,卻要救我?或者說我對他有什麼存在的價值,他非要我活着不可?”



“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進來?這是手術室,快出去!”正在做手術的醫生與護士大叫道。

“馬上給這女人止血!”男子舉起槍頂着其中一個醫生的腦門,其他的醫生也都驚呆了。

“我是醫生,不會受你威脅,手術檯這個病人的生命在我手裏,如果我停…”男子忽然“砰——砰——砰”對着手術檯的病患頭部連射幾槍,冷冷地說道,“我幫你解決他,不是更好嗎?霍普金斯醫生,這樣你好向委託你在手術檯動手的金主來個更好交待。”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坐在輪椅上捂着傷口的朱蒂迅速叫嚷道,但出人意料地是剛纔理直氣壯的主刀醫生霎時面如死灰,手術刀從顫抖的指尖“咚——”一聲滑落。

“哦,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你這種人也算得上醫生?哼!這大毒梟的老婆又是給你錢,又是跟你上牀,叫你在外科手術上幹掉他丈夫,這樣她纔可以繼承財產,現在我幫你一槍解決他,不是幫了你大忙?不過,等等,我想想,你又要怎麼向警察交待呢?哦,還有你老婆兒子?居然這樣一個連自己丈夫都殺的毒蠍女人,你也相信?我賭她不會拿自己的錢來與你平分?可能三七都拿不到!”黑衣男子

“霍普金斯醫生,他在說什麼?他說的是真的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纔你忽然說改變手術方案,就是爲了…..”“其他醫生走上來問道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面對各種質疑聲,霍普金斯緊張得滿頭大額,一言不發蹲下身拿起掉在地上的手術刀,忽然出人意料地劃開自己喉嚨,鮮血噴涌而出,醫生們迅速衝去按住他的頸動脈,但傷口過深,整個手術室地板一片緋紅。

“真是個沒意思的混蛋!”男子嘆了一口聲,用槍指着醫生們苦笑道,“好吧!別管他了,他死了,死翹翹了,沒人逼他,他的神經承受不了罪惡感自殺了,這不是挺好的結局嗎?”

“這傢伙肯定是瘋子!”醫生與護士逼不得已地上前把朱蒂擡到手術檯,剛剪開衣服,忽然門外又傳來一陣騷動,室內響起“嘟——嘟——嘟“的警報聲,醫院已經給警察團團包圍。

“這傷口挺深,要先打麻醉,手術還要輸血,可能…..”有個醫生小聲地喃喃道。

“看來紐約警察比我預估得要有效率,早了十分鐘!”男子看了一下說表,對着醫生說道,“不用麻煩,把玻璃直接拿出來,再隨便縫上,打多幾支止疼痛就行了。”

“天,你!”朱蒂發現四肢給護士們使勁按住,腹部一陣刺骨的疼痛侵來,她“啊哎——”地慘叫,全身的神疼得像要繃斷,意識模糊之際,只聽到男子與醫生聊了幾句,問道:“直升機在天台是吧?”

“你是個惡魔吧?”

“哼!你有見過救人的惡魔嗎?”

“就是專門折磨人的那種!”

“是的,這點我倒是承認。”男子揹着傷口還在滲血的朱蒂,從消防梯走到醫院28樓,用槍爆開天台的大門,奔向直升機的停放處,哪知道千鈞一髮之際,駕駛員迅速啓動直升機,身機已經離地,盤旋在離天台兩米多的空中。

“我太累,也太疼了,或者就讓我給警察抓住吧!我真的不想跑了,其實也跑不掉,飛機都走了,對吧?”朱蒂說完,男子把她放到上,不慌不忙地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含了一支在嘴裏,再舉起槍對準直升機的羅旋槳、尾槳、汽缸、駕駛室“砰砰砰“連開好幾槍,剎那間火花四射直升機失控不斷傾斜,“啾——啾——啾”朝着醫院下面停放的一輛輛警車迅速砸去,隨着引發樓下“轟隆——轟隆”連續的大爆炸,夕陽的餘輝、紅色的火光與沖天的黑煙、在空中閃光的玻璃碎片,各種災難的色彩攪和在一起,這就像一副描繪煉獄的風景畫!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坐直升機。”男子對着朱蒂笑了笑,把煙吐到地上,用腳踩了踩,說道,:“火不夠大,沒什麼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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