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色慢,車馬慢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閉上眼睛,靜靜感受它的意境,陽臺外的夕陽顯得格外溫柔。正值傍晚時分,風暖暖的輕撫過臉龐,別提有多愜意了。

      喜歡讀詩,不知是不是受父親的影響,總愛品讀一些古詩詞和文藝作品,也愛散文。讀書時,每當領到新課本,都先是雀躍地打開語文課本,找出魯迅的篇章,亦或是胡適的作品,先品讀一番。記憶中的百草書屋是小學時候就學到的文章,靜靜地闡述,尤爲難忘。

      興許是因爲喜歡老先生的作品,我的生活節奏是偏慢的。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家門口有一口枯井,周圍長滿了綠綠的青苔,石子高高低低的,把手也發黴了,但看起來不惹人討厭,還有些古老的氣息。

      後來那口井因爲一些原因被剷平了,但留下了一個小口子,眼睛是看不見裏面有任何一點光亮的。如果哪天你把眼睛貼在口子上想探索些什麼的時候,那種對黑暗的恐懼便會一下子充斥着全身,身後的人還不忘拍一下,讓想看個究竟的人嚇一跳。

      這時候往裏面扔石子可以聽到“咚”的一聲。把石子投進去的瞬間,要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趴下身去,把耳朵湊近去聽。剛聽到一聲,就被其他人拉起來,“到我了,到我了。”



      井的不遠處有棵大榕樹,上面掛滿了藤條。夏天的時候很遮陰,讓我想起了宮崎駿動漫《龍貓》裏的那棵神樹。

      這棵榕樹長了好多年,許是我還沒出生時就已經種下了吧,承載了好多人的回憶。

      一些老人都愛搬出椅子坐在榕樹底下乘涼,聽知了叫,還有些小鳥在樹梢上作休憩壯,眼睛都閉起來了,風一吹,樹枝晃了一下,它就睜開眼睛探出腦袋,很是可愛。門被風吱吱呀呀的,晌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三兩束不算刺眼的光,被風吹得困了,便閉上眼睛,小憩一會。

    小孩在玩鬧,看到有人睡着了,便會從地上撿起幾片樹葉,輕輕地放到睡着的人的眼皮上,嬉鬧着像做錯事怕被發現一樣,跑到別處玩去了。等人醒來,發現臉上有樹葉,只會以爲是從樹上掉落到臉上的,拿在手裏還能把玩一小會兒。

    6點半以前吃完飯走上樓頂,可以看到美麗的夕陽。晚霞是紅色的,透着一些太陽光,顯得格外絢麗。陶醉着無數次想把它摘下來,做別針,做頭飾,做衣服的圖案,也想把它藏在衣服口袋裏,放在枕頭旁,陪我入夢。



    門前的馬路兩邊長滿了草,也長了些野菊花,指甲花。

    女孩子都愛指甲花,相邀摘下幾多,花是玫紅色的,花心有些米白色。把它用石頭碾磨至渣狀,或者直接用手來回捻幾下,便塗上指甲,指甲就會和花的顏色一般。維持不了多久,洗幾次手就會全部掉色了,但總會不厭其煩地反覆玩,手上也竟染上玫紅色。

      指甲花還可以用來做耳環,摘下後,尾巴處可以拉出一條5釐米左右細細的白絲,沒有耳洞,就把它掛在耳廓後面,花朵就順理成章落在耳垂旁,足夠讓人心花怒放了。

      後院有一棵桑葚樹,等它長熟了,就會有人爬上去摘,下面的人就拿籃子等着,或者摘桑葚的人把桑葚先裝在用手抓起的衣服兜兒裏,或者把桑葚對準籃子扔下來。洗洗就可以吃了,有的甜,有的很酸,有些還是青色的也被摘了下來。

    一些用來吃,一些是大人要拿來釀酒的,桑葚酒。家裏都有專門釀酒用的大玻璃瓶子,有葡萄釀酒,藥材釀酒等。桑葚釀出來的酒也好喝,不澀。大人偶爾會在飯前倒一些出來喝,小孩子不能喝。顏色看起來像可樂,有時候大人倒出來了,放在桌上,出去一趟,就被小孩偷偷舔了一下,嚐了以後基本都不會再問好不好喝了。

      還是躺在榕樹下,陽光正好,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騎單車的人來來回回,收音機放着講故事的電臺,聽着聽着,便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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