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隨想錄

一:謠言止於科學態度
謠言之害,害莫大焉!造謠傳謠者應投之於監獄!
如何制止造謠和傳謠呢?
最關鍵的是,定義謠言。從表面上看,謠言的特徵是與衆不同的言論,其實質是顛倒是非,混淆視聽。但是,與衆不同的言論也可能不是謠言。歷史告訴我們,天才、哲學家,思想家們的言論行爲,在其所在的時代都被認爲是瘋子,如米開朗琪羅,尼采,梵高等等。那麼如何判斷呢?應當以科學的態度,運用科學的手段去調研,如果其違背真相,則爲謠言。判斷是否爲謠言不能以某組織,某個人的說法作爲標準,應以事實爲標準。就這次疫情來說,當初說不會人傳人的,纔是謠言。說這話的人收到訓誡書了嗎?
其次,如何避免造謠。一種做法是大家都不說話,只聽一個聲音,這最簡單,社會管理者最省事。天下一片昇平。但是,這很容易掩蓋事實真相。因此,一個公正、透明、平等的社會氛圍是必要的。在這樣的氛圍下民衆敢說話,敢和破壞社會秩序的人做鬥爭,自覺地維護社會秩序,社會的運行成本是最低的。正直、善良、有良知和守法的人,不會造謠生事。因此,一個在以良知、友善和不侵犯別人權益爲核心的道德規範下的法制社會纔是根本。
第三,如何避免傳謠。傳謠者一般是沒有頭腦的人,不加思考地人云亦云。古語說的好:謠言止於智者。在一個以科學爲社會價值觀的社會裏,人們崇尚科學,有知識,有文化,有修養,有品德的,會冷靜思考,會科學分析,有自己的思想,不太容易人云亦云。另外就是信息要公開,透明。樹立權威信息發佈者的可信度。
第四,什麼是傳謠。這是傳播的範圍問題。如果一個人把自己的看法或想法只是告訴了家人、朋友和同事,這算不算傳謠呢?尤其是這種看法或想法是對某種危機的感知,出於善良,只告訴了自己周圍的人,這算傳謠嗎?
第五,制定法律要嚴謹。媒體報道,雲南某地,由於醫生把感人新冠病毒的人的住址和活動區域公佈了,而根據法律判醫生侵犯了個人隱私權。醫生是盡職盡責,依據傳染病防治的科學方法,警示人們在這些區域活動有可能被病毒感染,而官方則認定爲犯法,明顯的違背科學,善惡顛倒。

二: 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害死人
在抗擊疫情的第一線,醫護人員冒着被感染的風險,可以說是冒着生命危險,日夜奮戰。醫療物資、醫療人員奇缺,而在湖北衛視裏還頭條報道領導們在燈火通明的會議室裏學上級“精神”。在這生死存亡的緊急時刻,難道不應該是在一線指揮,協調資源嗎?還要正襟危坐,手捧文件,逐字逐句研讀嗎?難道就沒有一點政治覺悟和工作能力嗎?不知道在急難關頭怎麼做,需要“精神”告訴怎麼做嗎?有良知的人本能的反應就是:治病救人。這種情況下,不用學,僅憑本能,也應該知道,“精神”是讓全力投入,儘快控制疫情的。只要把“爲人民服務”裝在心裏,你所做的一切都和“精神”相一致。任何“精神”的宗旨都是爲人民服務。媒體要少報道學習、開會,要多報道學習、開會後爲人民服務的實際行動。
難道這次的疫情不是因爲官僚主義才如此嚴重嗎?
自新中國成立以來,一直倡導反封建思想、反官僚主義,無奈中國封建社會漫長,其根深蒂固,至今未除。根除封建思想需要建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引導人們在滿足物質生活需求之後,追求健康的精神生活:尊重科學、尊重自然、追求身心健康、愛讀書,愛運動。
媒體在精神建設方面起着引導大衆的關鍵作用,必須大力整治。現在看電視及互聯網上的內容,不能說全部,也是幾乎全是不健康的東西:不是介紹如何追求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吃喝玩樂,就是瞎編亂造的宮廷劇,滿是封建糟粕的東西;再者就是吹捧“傻白甜”的娛樂節目。全民都刷的逗音快手,只不過是互相學習着如何搞怪和傻樂,這就是民衆在辛苦工作之餘的“精神享受”。豈不知這是慢性精神毒藥。
日本在捐獻的抗疫物資的包裝箱上,寫的是中國的古詩詞,同時從精神上支持抗疫。中國媒體在報道此事時,還不忘加註到:是中國人所想。這頗有阿Q的口吻。而我們只會喊“武漢加油,中國加油”。一線醫務人員已經冒死-而且真的死了-在搶救患者,你喊加油,難道說他們還沒有用盡全力嗎?央視舉辦了這麼多年的背古詩詞大賽,有什麼社會意義嗎?
根除官僚主義歸根結底在“官”、“民”平等的社會價值觀。“平等”的價值觀不是滿大街寫滿標語就是平等了,而是做到平等。在每天的新聞發佈會上,專業人員是不能坐在主席臺上,只有“官”才坐在主席臺上。這實際上就是不平等、不尊重科學的表現。有一次我在德國,電視上正播放議會演講,每個議員都發言。mokeer發言後要走了,從一排座位的後面走過,路過一個議員時,給她說話,議員是坐着的,扭着頭聊。說完,她一個人提着手包,默默的離開了議會,那情形就像中國一個大媽從商店出來。其穿着打扮還不如一個在朋友圈裏炫耀國外旅遊的中國大媽。
根除官僚主義不在“官”而在“民”,“民”纔是產生官僚主義的溫牀。比如說坐轎與擡轎,轎子比如是官僚主義。如果擡轎的人認爲轎子是壓迫的根源,那就不能幻想着有朝一日坐轎的人說:把轎子毀了吧。那是不可能的,坐在轎子裏既舒服,又耀武揚威,坐轎的人怎麼捨得毀掉轎子呢?只要擡轎的人覺醒了,不去擡了,這個轎子自然也就沒用了。當然,也有人願意擡轎的,願意做奴隸。魯迅先生在《燈下漫筆》中說“我們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後,還萬分歡喜。” 大概是做了幾千年的奴隸,不知道如何做人了。

發表的時候,網站又提示說,mokeer,(最初是中文)是敏感詞。我真不知道這怎麼敏感了,如此禁錮言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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