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我的心裏打了個結(二十三)巧合

    她叫方程,我中學同班女生,也是我暗戀了六年的那個女孩。在我的記憶中她總是一頭齊肩的短髮,圓圓的嬰兒臉,笑起來總能看見一顆小齙牙。那時候她是班裏語文最好的,每逢週一,我們的語文老師總要拿出她的作文來給大家宣讀,然後就是鼓掌表揚,並教誨其他人向她學習,寫出更好的文章。

    也可能是從她的作文開始,我喜歡上了語文課,愛聽老師讀她的作文,接着偷偷地一直暗戀上這個才女。在中學的六年時間裏,我總會有意無意地找她聊天說話,求教寫作的技巧,品鑑美妙的描寫。好幾次,我曾鼓動自己勇敢地衝上去想向她表白,可每次都是半路就退縮下來。一直到高三畢業聚會的那天,藉着酒精的催化,我終於說了。聽完,她朝我笑笑,沒給出任何答覆。從那以後我們就這樣被分開了,之後各奔東西上大學,最後也就再也沒能聯繫上。

    方程見我一直不說話,呆呆地看着她,笑着說道:“長高了嘛,還學會留小鬍子。呵呵”。

    她的笑還是那麼迷人,尤其是那顆惹人的小齙牙。

    “喂!發什麼呆呢?”

    “哦,沒什麼。看見一位美女,所以就習慣性地癡呆犯傻起來”,看着她一身警服的打扮,整潔大方,曾經的美麗依舊,而且還增添了幾分成熟、正氣。我被迷住了,好像被人拉回很久以前,在那裏我看見一對高興的羞澀討論,他們相互指指說說,直到有人“喂”地喚醒了我。

    “哈哈,看不出你這人還挺幽默的嘛,和以前不大一樣了,變化很大”

    “長大了嘛,自然嘴皮也就跟着一起滑了很多”

    “問你話呢,你來這兒幹嘛?找人還是?”

    “你在這兒上班?”,我答非所問,腦袋裏只有自己的問題,壓根兒沒聽見她問自己什麼。

    “嗯,是的。怎麼,不像?”

    “不不,當然很像,而且相當美麗,相當大方”,暈,我說的這是什麼話。

    “哈哈,嘴皮子真夠甜的,哄小妹妹很厲害吧”

    我搖搖頭,爲自己的故作感到害羞。

    “小程,幹嘛呢,在這兒?”,有人走過來和她打招呼,我瞟了一眼,汗,居然是昨天在登記處的那位。

    “哦,蘭姐,我中學同學,碰巧在這兒遇到”,方程說着指指我。

    那女警一看是我忍不住大笑起來,隨即旁邊的人也跟着走了過來。

    “怎麼?又來了。呆會兒老規矩啊,找廁所一直往裏走。哈哈。。。。”

    奶奶的,有這麼好笑嗎?我瞪着她,沒回答。方程一聽很奇怪地望着我。

    “什麼意思?蘭姐,你們認識?”

    “以前不認識,不過從昨天開始,局裏面的很多人都認識了,哈哈。。。”,又有幾個好奇的女人走了過來像看寵物一樣望着我。

    “小程,我和你說,事情是這樣的。。。。”

    那女警貼着方程說起悄悄話來。說實話,我很想現在衝上去用臭襪子塞住這人的嘴,最好還用萬能膠糊給上,管她什麼蘭姐,警察的。奶奶的,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遇上這號雞婆女人,這會真是不死也臭全場了。

    “哈哈。。。。”

    在場所有的人都捧腹大笑開來,方程看着我,更是笑得直捶胸口。

    我很想殺人!殺光這羣無聊的女人!

    “田宇,你真是。。。,哈哈。。。。。”

    “笑夠了沒!很好玩是吧!大不了呆會兒我再演一次唄,反正今天又被你們給喊來了”,我怒了,對着她們大聲喊道。

    “好啊,好啊,歡迎歡迎!!”,那叫蘭姐的領頭手舞足蹈地拍手稱好。

     “笑死我啦,哎呀,不行了,不行了。小程,你們聊吧,我先進去忙,哈哈。。。。”

    那女警那後,方程還一直笑個沒完,我打算躲開免得再繼續丟人現眼。我感覺現在真是比死還難受。。。。

    “誒!別走嘛,好啦好啦,不笑了,不笑了”,她還在笑,只不過一直逼着。

    “說說你同事,他怎麼了,呵呵。。”

    “不知道!莫名其妙地被你們整天這樣呼來喚去!”

    “哈哈。。。”

    她又大笑起來,我只得硬着頭皮說:“要不,你幫我問問?反正你在這兒上班,應該很容易打聽到”。

    “行,這事好說”

    “喂!那個叫田宇的,我們劉隊找你,快進來吧”,那個叫蘭姐的女人走出來喊道。

    “快去吧,劉隊找你,一會兒我再找你,呵呵。。。”

    今天的問話換了個地方,搬到二樓會議室裏。我像上次一樣規規矩矩地端正坐下,對面是三人,左邊是上次問話的男警察,中間是他們的劉隊,右手邊是一直捂住自己笑的蘭姐在記錄,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和楊光認識多長時間了?”,男警察首先問道。

    “三年。2004年大學畢業我們一起在一家軟件公司上班,不過後來我們都辭職不幹了;然後楊光去了現在的公司,我去了別的地方。我是今年纔來現在公司的,也是楊光介紹我的”

    我一五一十地回答,腦子裏隨時提醒着自己千萬別說謊。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將要發生什麼,我已不敢再去多想,想也沒有用。楊光已經被拘留七天了,真不知道這傢伙搞什麼飛機。

    “你對新邊電信的項目知道些什麼?”,中間的劉隊突然問道。

    怎麼會扯到新邊項目上?這讓我有點驚慌失措,難道說王總昨天的焦慮也是因爲這個?

    “很少,因爲我纔來公司。況且我只參與項目的軟件部分,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回答得很快,沒有作絲毫遲疑,因爲我想這樣他們不會懷疑上我。

    “就這些?恐怕不止吧”,左邊警察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

    “對,就這些”,我很肯定地告訴他們。

    那劉隊撫了一下眼鏡又問我說:“新邊項目的招標會你參加了吧,投標書是你寫的嗎?”

    “嗯,參加了。不過標書不是我寫的,軟件部分的建設方案是我寫的”

    “投標之前你們公司有過暗箱操作嗎?”

    “沒有,我不知道!”

    “是沒有?還是不知道”,左邊警察提高聲音衝我訓道。

    “我不知道!”

    “投標之前你們知道其他公司的投標價嗎?”

    “我不知道!”

    “楊光給電信的某些領導送過紅包你知道數目是多少嗎?”

    “我不知道!”

    “你們公司採購的硬件是哪家公司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不說是吧”,男警察怒了,他感覺我的拒絕配合是在挑釁他們。

    “我是不知道嘛,知道的我早說了。難不成不知道的也要我瞎編亂造?”,我開始有點不爽,故意反問他們。

    看着前面這三人,敢情自己已經成他們的犯人似的。靠!搞清楚,老子是被叫來談話的!什麼態度?

    “好好,不見棺材不掉淚!等着,有你哭的那天!”

    “誒!你這是什麼話”,其實我還想接着說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問話的嗎?老子又不是你們的犯人,還想嚴刑逼供不成!

    “還死倔!”那警察“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用手指着我。

    你拽個毛拽!要不是你穿那身皮,出了這門一準被人砍死。

    我這人雖然有時候膽小怕事,可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誰要是威逼恐嚇,那只有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大家都是兩個鼻孔出氣,這年頭誰怕誰啊!

    前面三雙眼睛餓狠狠地直盯着我,那個叫蘭姐的也沒有再繼續捂着嘴笑。說實在的,現在我心裏一點都不怕,只是提醒自己知道的就說,不知道的打死我也不說。還真不信了這年頭難道還真的存在所謂的暴力嚴刑不成?

    我想好了,如果這傢伙一旦上來打自己,那我會拼命反抗,實在打不行等他們虐待完了,回去的時候我就立馬跑到電視臺或者去網上發帖揭發這般土匪。奶奶的,誰怕誰!

    我知道配合警察辦案實事求是是每個公民應盡的業務,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看你們敢胡來不!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他們也沒再提問,只是相互瞪着。過了好一會兒,那劉隊微笑着伸出手對我說:“好啦,好啦,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到這兒吧。謝謝你!”

    我沒理他,一甩頭走了出來。靠!!

    下午快下班時方程給打來電話,說知道一點關於楊光的事但不多。我很高興,隨即約她說一起吃飯聊,她很爽快地回答說好。

    關於這段飯我有兩個目的:一來是問問楊光的事,二來就是問問她現在的境況,畢竟這麼多年不見,感覺自己應該有很多話想和方程說。

    方程很喜歡吃火鍋,這是我一直都記得的,問了周圍的同事,總算找了個合適的,我趕忙打電話過去訂好了位置

    一下班我就急忙趕過去在館子裏等着方程。四十分鐘後,她來了,沒再穿警服,而是一身時尚的休閒打扮。

    女人屬於善變的動物,這和她們的打扮一樣。“人是衣裳馬是鞍”這話一點沒錯,剛纔的她給人以正義凜然、一絲不苟,現在的她已經變成普通平凡,成熟漂亮還略帶一點調皮可愛。

    脫下警服,摘掉國徽,現在的方程好像又回到了我的記憶中。一點沒變還是那樣,烏黑的短髮,清爽的外形,稚氣的圓臉,還有那顆笑起來很醒目的小齙牙。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路上堵車”

    “沒事,和老同學還客氣什麼?”,我本想說和“我”還客氣什麼,可又覺得不妥還是改用“老同學”爲好,自然又不失親近。

    “那就動手吧,我們”

    她最後說了句“我們”,這讓我頓時覺得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許多。彷彿現在就是中學那會兒,我擡着作文本一邊問她,一邊望着那副專心致志的美麗。

    “哦,對了,今天和我們劉隊他們聊的怎麼樣?”,方程隨口問我說。

    “還行,挺好的。你們劉隊人不錯,很和氣,就是旁邊那警察有點激動”

    “呵呵,是嘛,我聽蘭姐說了。怎麼樣?沒嚇到你吧,他那人就那樣,可能是職業病吧”

    又是那個大喇叭似的蘭姐,我發覺這女人相當不適合當警察,可能把她放到娛樂圈更好,那兒八卦又多,又需要這類喜歡到處宣揚的唧唧喳喳。

    “怎麼可能!嚇我?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啊”,我一臉不以爲然地告訴她。其實自己還真記不清當時是否真的不怕那警察,尤其是他一拍桌子站起來的時候。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說實話,我一直覺得你很勇敢,哈哈。。。。”,她一邊說,一邊大笑起來。

    我後悔了,剛纔不應該說那句“以爲我是被嚇大的啊”,很明顯現在她們派出所的所有女人都知道我田宇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是那個欠收拾的三八蘭姐。靠!老子形象全被她給毀了。

    丟人啊!田宇。

    “對了,我同事的事情怎麼樣,問到點眉目沒?”

    “嗯,知道一點,可不能說。這事現在保密,局裏也就劉隊和今天問你的那男警察知道”,方程很認真地對我說道。

    “這麼誇張,那你怎麼知道的?”

    “山人自有妙計!嘿嘿”

    “那就說說唄!老同學還能出賣你不成”。

    我能看出來方程這是在賣關子。即便保密的事是真的,可一旦她知道,那總想找個人說出來,不可能自己悶着。這實際上也和很多喜歡好奇八卦的女人一樣。方程是這樣的人,憑我對她的瞭解,我敢肯定。

    方程兩顆大眼珠一轉,接着說:“那。。。。,那好吧,反正聽說很快就立案偵查了,說也無妨”

    “你那同事八成這次要倒大黴了,現在局裏面懷疑他涉嫌走私。還有你們公司可能在最近的什麼項目中違規競標,這事他也有很大幹系”

    走私、違規競標真他媽誇張,這不會是真的吧,看來這罪名不小。違規競標應該說的是知道信想投標價的事,可那天黃琳不是說劉遠告訴楊光說王總早知道了嘛,怎麼會扯到他頭上了。走私?還真是莫名其妙。楊光?可能嗎?

    楊光啊楊光,這回大羅神仙也怕是無能爲力嘍。

    “違規競標我想有一點,不過這事和楊光一點關係沒有,我可以保證,因爲他壓根兒沒那能力。至於走私,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還說呢?要不是查出走私還扯不到違規競標呢,這事也是後來才查到一點,現在正在逐步追查找證據”

    “不明白?”,方程看我一臉傻傻的,接着問我。

    “事情是這樣的,當然我這也是聽說的。10月5號那天,有人報案說出了交通事故,然後110的趕過去一看原來是一輛貨車和一輛轎車碰在一起。貨車沒事,轎車後面被撞的很厲害。也怪你那同事倒黴,碰巧那車主是個海關,一聽說車裏拉的東西是從外地運來的,他職業習慣爬上車檢查。再後來就聽他說查出車廂裏裝的東西涉嫌走私,最後整個案子由海關移交到我們局裏。整件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好玩吧!”

    “嗯,是有點像電視劇”,我仔細聽着方程說完,感覺整個過程好像是被人故意安排算計楊光似的,會不會是真有人故意想陷害他?難不成這小子真有什麼仇家?楊光你倒黴了。

    “車裏裝的是什麼?爲什麼進昆明時海關沒查出來?”

    “聽說是電腦,很大的那種。具體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方程說的大電腦應該是新邊的服務器。這也對,楊光上個月初不是出差去廣州了嘛,說是去看看服務器。這傢伙怎麼是自己押運過來的?幾千萬的東西,真他媽膽子大!

    “你知道貨車裏的電腦有多少?”

    “不知道,這些是不會公開的”

    我看着方程,想知道她是否在故意隱瞞。

    “真不知道,要知道早告訴你啦。怎麼,不信任老同學我?”

    “那你估計楊光會被關幾天?”

    “幾天?你開玩笑吧,按現在的金額少說也得兩三年,恐怕估計還遠不止”

    “兩三年??”,這讓我唰地驚出一身冷汗。

    “是啊,你不懂嗎?其實我也只知道一點,不過我感覺那大電腦應該很值錢吧。現在一般的臺式機都幾千多塊,那大個八成得幾萬甚至十幾萬,幾十萬吧”

    楊光完了,最後真是要被判個兩三年或者更長時間的。那估計等他出獄的那天自己都快三十多四十的人了,一輩子就這麼費了。到時候工作找不到,怎麼生活?最後可能只有回老家種田去。

    我不敢再去想楊光以後的命運,想也沒用,事情到這份上,也只得聽天由命了。

    楊光,你完了,這回事真的完了!

    “你結婚了吧?”

    “嗯,去年結的。你呢?也結了吧”,方程點點頭說道。

    她的回答讓我有一點失望,可能我的心理還在期盼着一些美好設想吧。

    “你老公也是警察?是你們單位的嗎?”

    “嗯,都是。呵呵,你們早上還見面來着”

    “是你們劉隊?”,我最能想到的就是她的直屬領導,因爲在她的單位裏,她們的隊長可能是很多和方程一樣的女孩所崇拜的英雄。

    “當然不是。我們劉隊都快四十的人了,看不出來?”

    “噢,我明白了,是旁邊那位高大威猛”,其實我不想這麼形容那人,一張嘴就像審犯人似的,動不動就劈頭蓋臉地威逼恐嚇。不就是個警察嘛,拽個屁!

    “呵呵,你剛纔不是還說他挺激動的嘛,呵呵。他這人有時脾氣是不太好,不過人不錯,挺正直的,最主要的是我知道他一直可以真心愛我”。

    方程一邊說這話,一邊臉上露出甜美的幸福感,看得出她和那警察彼此相愛,生活很幸福。

    “來,爲你的幸福,乾杯!”

    我們吃完飯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過了一會兒方程就上公交車回去了。我原本打算送她到家的,可一想起她那個可以真心愛她的警察老公我就立即打消了這一想法,只是站在公交站臺上向遠遠的離去一直不停揮手。

    再見!方程;再見!我的夢想;再見!我的過去。

    一連好幾天派出所沒有再打電話來,王總的辦公室也緊鎖着,我沒有再看到他出現。周圍一切都很平靜,和往常沒什麼區別,也沒人向我打聽楊光的事,所有人都各自忙碌着,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我覺得這樣很好,越少人知道說明這裏面牽連的人也就越少。

    作爲朋友我很想幫楊光,不求可以讓他完全逃離,但起碼可以做點事情來減少些他的噩運。可又能做什麼呢?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裏連自己都是左右搖擺飄忽不定,再有其他的也怕是隻有空想罷了。

    楊光和我一樣,都是不屈於命運的安排,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後纔來到這裏。曾幾時我們奢求着可以生存在這裏,找到讓自己滿意的事業,開始爲之奮鬥;隨後我們夢想着再過幾年我們都可以紮根在這裏,掙夠買房的錢,找個相愛的伴侶組成一個溫馨的家;最後等到暮年終老之際,我們還可以一起散步在夕陽下的滇池大道上,回想起年輕時的拼搏往事,聊聊家常說說兒女,就這樣一直笑着,活着,走着。

    “田宇,外面有個美眉找你”,張姐走過來對我說。

    美眉?誰呀?逗我玩吧。

    唐禮來了,她告訴我說自己昨天沒見到楊光,所以今天就跑來公司,想當面問問他是不是想死,居然連他們的約會都敢忘記掉。

    “楊光不在,去客戶那兒了”,我扯了個謊,想盡快打發她走,免得公司的人問起楊光來。

    唐禮一聽,很生氣地說:“什麼時候回來?我今天就在這兒等他。這傢伙八成想死不成,敢耍老孃!”

    “他今天估計不回公司了,客戶那兒事情很多,沒準我一會兒還得過去陪他加班呢?”

    “那我和你一起去。今天不見到他,老孃誓不罷休!”

    看來這女人今天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行得換個遠的法子。

    “他出差去新邊了,好幾天前就去了,估計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你和他串通好的吧,想騙老孃,沒門兒!楊光,快滾出來!”

    一看她走去公司大門口喊,我趕忙上前拉住,“喂,喂!這樣吧,你等會兒,下班之後我找你”

    “別他媽想騙我!好,我在一樓守着,到時候不下來,你們倆等着,靠!”,說完她甩頭而去。

    我想着這號小女生也就是撒撒嬌,其實自己等不了多會兒,說不定一會兒下樓直接就走掉了。

    “喂!楊光呢?”,我剛出電梯,唐禮上來扯住我問。

    “喂!你幹什麼?幹嘛扯他?”

    暈,怎麼又來一個,看來今天躲不開了。

    “你是誰?我扯他幹你屁事!”

    “我是他老婆!怎麼?你有意見!你是誰?”

    黃琳和唐禮活像一對瘋狗一般相互呲咬着。我想躲開她們,可被兩隻手死死拖住只得晾在一旁任由她們吵去。

    “喲!這不是我們的田大經理嘛?怎麼你們這是現場直播吶!看不出這紅河老表還這麼有魅力”,李曉曉來了,還牽着田心。

    田心沒說話,看了一眼笑笑,然後推着李曉曉離開。

    “老鄉,你來了,是來接田心的嗎?喏!”

    大門口站着個人,李曉曉死命把田心推向他。這應該就是田心的男朋友。胡陸,瘦高瘦高的,是挺像“葫蘆”的。

    我想衝上去阻止拉住田心,然後告訴那“葫蘆”說田心不想再回到過去,她現在一個人很好,很開心。可眼前這對活寶把自己拽得死死的,沒法子,我只能眼睜睜看着田心被人搭着遠遠離去。

    我想自己應該回去好好查查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怎麼各路神仙都匯合在這兒了。一對張牙舞爪的互相撕扯着,一個說着風涼,一個只是笑笑,還有一個“葫蘆”杵在門口。

    我小聲小氣地央求她們說:“誒,我說你們別吵啦好不好?能聽我解釋嗎?”,其實我很想發火,甩開她倆讓她們自己發瘋去。可看着一雙雙路過的眼神,我只得低聲下氣地哀求她們。

    “先放手,誰也別說話,然後跟我走。我會給你們滿意的交代的。放手!”,我怒了,死瞪着她倆。

    我們三人一起來到附近的館子,要了三碗米線,還說我請客,然後坐下。她倆沒再相互撕扯,而是把所有的憤怒都轉移到我的身上,惡狠狠地瞪着我。

    “快說!楊光人呢?不然老孃跟你沒完”

    “你是他老孃?像嗎?呵!原來是爲楊光那賤人來的啊,實話跟你說吧,他快被槍斃了”

    “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

    “好啦!!!”,我受夠了,兩隻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都閉嘴!聽我說!”

    “不過,說之前你們要保證這事不許和別人說,誰要是不聽話,那我也會像你們剛纔那樣。。。。”

    “噗嗤”兩人都同時笑了起來

    原本我想把黃琳支開,然後單獨告訴唐禮的,可瞧這情形絕對不可能,那樣只會愈演愈烈。

    “楊光出事了,現在派出所。昨天我一同學告訴我說她可能涉嫌走私,而且金額很大,聽說很有可能會被判刑,所以他昨天沒去見你,而對於你一直希望的‘槍斃’也別再說了。楊光都是我們的朋友,讓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吧,看看能爲他做點什麼?如果什麼都做不了,那就祈禱老天保佑這傢伙吧”,我沒提公司項目的事,因爲我擔心一旦說多了,這兩人管不住自己的嘴。

    在我說到“判刑”時,兩人都傻眼了,相互看看,然後滿臉害怕地轉向我。什麼是小女生?眼前這兩位就是,不出事的時候就知道瞎胡鬧,管他亂七八糟三七二一,可一旦真出事了,只有害怕,只有求助,最後只得大鼻涕小眼淚的抹來甩去。

    “你說的是真的嗎?”,唐禮好像快哭了,一雙溼潤的眼睛。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

    “嗚嗚。。。”她真的哭了起來,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好啦,好啦,沒事的。別聽田宇瞎說”,黃琳坐過去抱住唐禮安慰道,她好像也快哭了。

    果然沒過多久,這兩人相互抱在一起失聲痛哭,惹得周圍的人直轉頭看過來。

    “喂喂,別在這兒哭好不好,沒看這麼多人都瞅着咱們嘛”,我又開始央求這對可憐的小貓。

    “那男的怎麼回事?”,“可能在拍戲吧?”,“瞧男的那樣兒!”。。。。

    “走吧,真受不了你們倆。聽聽!都在些說什麼。趕緊走,要不然一會兒有人準出來揍我”。。。。。

    我趕緊拉着她們走了出來,已經不能再呆了,所有的不是全都指向我,他們知道很明顯是那男的造成了這一切。

    黃琳拍拍唐禮說:“要不我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兒?”

    “謝謝!不用了。你叫什麼?”,唐禮擡起頭擦了擦眼淚。

    “哦,我叫黃琳。和田宇是好朋友”

    “我叫唐禮。我上車了,拜拜!”

    “拜拜!”

    送走唐禮,黃琳也沒再哭,只是上來挽着我,然後問楊光現在的情況怎樣,有沒有被打,在派出所管飯不。。。。她好像已經不再記恨楊光。

    “喂,田宇,琳姐姐,我想到怎麼幫楊光了,你們等我消息。呵呵”,沒走多會兒唐禮又折回來,坐在車裏朝我們大聲喊道。

    哎!小女生!

    可怕,可氣,可憐,可笑。。。。。。

    (未完待續。。。。。。)

    【申明:故事中的情節純屬杜撰,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注:本人文章均爲原創,轉載請註明出處!刀光劍影201001218寫於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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