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娜寫給劉燁的隻言片語

 

   

有一個話題,有一個人, 我知道我怎麼逃都逃不掉,好吧,反正我也沒打算逃過,我要認認真真地說說那個人了。
其實也不是我不願意說,是因爲這幾年一路走下來,他對於我,就像身邊的一縷空氣,無形無狀而無時無刻不存在着,他,他的名字,他這個人,有關他的一切……我張開嘴,總不知該從何說起。
因爲我知道,兩個人的感情,從各自心裏體會到的,到用語言形容出來,到旁人的意會,再由旁人表達出來如此週轉一圈,總會有些東西,已經不知不覺走了樣。這種走樣,無關善意與惡意、甚至粉飾或扭曲,因爲每個人都無法真正代替別人去感受去經歷TA的感情和人生,只有我自己的心,才能觸摸得到面對他的時候那個真實的自我:快樂、悲傷、生氣、感動、彆扭、欣喜……在各種不同的情緒中,我們手牽着手,一步一步,從兩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慢慢走向了成熟。
不管怎樣,這些年的生命能夠與他交集在一起,對於我來說,是一件最美好的事。
謝謝你,劉燁,謝謝你給我的這些美好的日子,謝謝這個世界上有你。
那一年,我提着一個箱子懵懵懂懂地從四川來到了北京,一心只想出來認識更大的世界,愛情對於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直到有一天,我接了一個活兒,在《幸福街》裏面演一個小角色,而劉燁是那個戲的男主角。
起初,我們誰也沒有在意誰。在他眼裏,我就是一個瘋瘋癲癲的傻丫頭;而在我看來,他邋邋遢遢,雖然個子高大卻從不收拾自己,就是個沒長開的小P孩兒。我們每天就在一起嘻嘻哈哈,開些不着調的玩笑,日子過得沒心沒肺。
有一天劇組的人一起去喝酒,眼看着旁邊的人一個一個倒下,最後就剩下我倆還勉強能直立行走,我暈暈乎乎對他說:成啊哥們,真能喝!他嘿嘿一笑:你也不錯呀,乾脆我倆共同進步得了!我傻笑着看着他,恍惚中突然覺得我倆的氣場似乎與平時不大一樣,而我也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裏,開始了一段快樂的旅程……
回想起來,那真是我最開心的日子。那時候誰也不認識我們,我倆跑去超市買東西,就在人堆中擠來擠去,有次我想買一款箱子,結果那箱子被顧客搶購一空,剩下了最後一個,我想也沒想將箱子一把搬過頭頂就往外衝,而收銀小姐因爲應接不暇也沒來得及管我,我一步就衝到站在收銀臺外的他身邊嘿嘿直樂:看!我搶到了最後一個!他卻急得拍拍我的頭把我往收銀臺裏推:還沒給錢哪!當心別人把你當小偷抓起來!

我的沒心沒肺還體現在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面。有時候他去機場準備登機,掏出身份證一看是我的,他的身份證卻被我揣在身上;去泰國旅行因爲我堅持要省錢住便宜酒店而被騙進了一個髒兮兮的酒店,我倆既不願意住又一時找不到好酒店,最後只好半夜兩點鐘還在泰國街頭流浪……雖然他經常嘆氣說:如果是我一個人,絕對不會遭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我想,這也是我們快樂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啊!

可惜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多久,因爲,很快,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說一個新片要找一個年輕的男演員,扮演的角色叫做藍宇

那天剛好是我倆都休息,好不容易有時間湊到一起,我倆都興致勃勃地商量要好好玩上一天,出門就跑去買棗子喫。路上他的電話鈴響了起來,製片人叫他去星巴克談談,他爲難地看着我:娜娜,怎麼辦呢?我衝口而出:當然去啦!機會難得,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倆多的是時間耗着哪!他還是看着我,慢吞吞地一步三回頭去了星巴克。
結果,他去得有點晚,製片人很不高興說了他幾句。他難受極了,當即對製片人說:我道歉,這個戲您別讓我演了,我真的沒臉演了!轉身就要回來找我,結果被製片人一把拉住:你知道導演是誰嗎?
他回來的時候滿臉堆着笑,劈頭問我的第一句話也是:你知道導演是誰嗎?

  
我期待地看着他:誰呀?

   “
關錦鵬!他大笑起來:關導過幾天就來北京給我試戲了!

  
沒幾天,他就去了新劇組試戲,而他試戲的那天,我卻發燒了。


他在試戲之前,心裏十分緊張,打了好幾次電話給我。那時我已經燒得昏倒在地上,用一條毛毯裹着自己,在電話中儘量用正常的聲音安慰他:你專心演吧,肯定行的!真的。
就在我燒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很沮喪:試過了,導演沒有什麼表示,估計是沒戲了!我一聽,這才告訴他:劉燁……我發燒了……可能要去醫院。他一聽就急了,但是導演那邊卻又在叫他,他只好對我說:你等會兒,我就回來了啊
!”
  
我在迷迷糊糊中不知道過了多久,又聽到電話鈴響,接通以後那邊是他特別興奮的聲音:娜娜!定了!定下我了!對不起剛剛大家拉着去喝酒了,我馬上回來!你等着我啊!


燁未央
(2)
  
結果,他回來的時候碰上大塞車,我又在昏迷與清醒間掙扎了很久,見到他的時候,本想給他一個笑臉的我,卻已經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有眼淚不聽我使喚地自己往外湧。他一看,二話不說把我往肩膀上一扛,揹着我就去了醫院
……
  
此後,只要我一發燒,他就有特別好的事情發生,我對此唯一的解釋就是:我把你燒紅了!

其實他在接拍《藍宇》的時候心中非常忐忑,因爲這類講述同性戀情題材的戲當時在內地非常罕見。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是他挑戰自己的一次絕好機會,而且我是打心眼裏認定他一定行。事實上,在他試戲的時候,關導就已經被他的表演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演員,這一點我從不懷疑。

我經常去《藍宇》劇組探班。因爲我不愛打扮自己,總是T恤衫牛仔褲,加之我們也不習慣在別人面前特別起膩,劇組的人都以爲我是他的助理。而我毫不介意,反而把我的助理工作做得更加起勁。
那段時間,我常陪着他在家對詞。有時對着對着,他看着我就忍不住笑起來,我也哈哈大笑地跟他滾到了一堆。那時我們經濟上一點兒也不寬裕,可是因爲生活每分鐘都充滿希望,而且彼此守在身邊,我們似乎已經變得非常富足,日子過得開心極了,至今想來仍令人心醉。
沒過多久,我們就迎來了相戀以來的第一個情人節,我對此滿懷期待。他會給我一個巨大的SURPPRISE嗎?的確,他給了我一個超級!無比!巨大!的SURPPRISE!因爲,他老人家徹底把情人節這回事給忘了!
我當天一直在劇組陪着他,小心地看他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他給我的某一個暗示。結果我等啊等啊,到了晚上都沒有看到他有什麼異常舉動,直到《藍宇》另一個主演胡軍給妻子盧芳送了一條項鍊,他才驚詫地問:喲!今天什麼日子啊?還送項鍊?胡軍不理解地看我一眼,又看看他:情人節啊!
我的眼淚瞬時奪眶而出,他一下子就傻了:別哭別哭!你等等,我去上個廁所!說完就跑了。過了會兒回來,他喘着氣說:這附近什麼都沒得賣。走!我們上王府井給你買禮物去!我掛着淚珠子就咧開嘴笑了,一路上拉着他的手,心裏美得不行。到王府井一看,所有的店都關門了,我的眼淚又放了閘一樣湧出來。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摟着我跑到三里屯去泡泡酒吧,打算以此安慰一下我。坐了沒多久,一個賣花的小男孩跑到我們身邊吆喝:哥哥姐姐過節了,買個花吧!我期待地看着他,他瞄了瞄小男孩手上的花:都蔫了!不要了!這次我徹底絕望了,地一聲哭得差點背過氣去,他怎麼安慰我都不行
……
到我們過第二個情人節的時候,我已經沒有了期待。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浪漫就是對我一切的包容,而不是用花和禮物來傳遞信息。沒想到,這次情人節即將過完的時候,他卻突然拿出一個玉佩,輕輕對我說:娜娜,給你禮物。我一下就傻眼了,只會囁嚅着說:過都過了……還送我禮物幹嗎呢
……”
《藍宇》在那一年臺灣電影金馬獎出盡風頭,劉燁和胡軍雙雙獲得最佳男主角提名,就在他準備去領獎前不久,我們卻因爲一件小事鬧了一些彆扭,我拎着個大包衝出門,心想着不跟你好了!我要回四川!我要回四川!,便一路哭到了火車站。那時候我們都很窮,出遠門壓根沒有想到過坐飛機。

我站在火車站大門口,心裏一陣悽惶,想着從此跟他各自天涯,又忍不住大哭起來,眼看着到點了,我才孤零零地拖着大包往進站口走。在進站口站了一會兒,我終於把眼淚擦了,擡頭準備往裏走,突然看見進站口的大玻璃門上反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我站定了,盯着這個身影,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他一聲呼喚:娜娜!我失魂落魄地轉過身,他一把衝上來就拉住了我:你幹嗎呢!咱們回去吧!(啊,按照一般的劇情,這時候音樂該起了吧!)

燁未央(3)
我抹着眼淚噘着嘴跟他上了回家的車,他輕輕嘆了口氣,說:我過幾天要去臺灣了,那邊讓去領獎,要不我不去了。

我一邊用紙巾擦着鼻涕眼淚,一邊偷偷瞄他:去唄!

我不去了,反正……我也沒有禮服。他拉着我的手,垂着頭。

你去吧,只要你去,肯定能拿獎!我心疼地看着他。
他擡起眼睛看着我:……你要真覺得我能拿獎,就在我額頭上親一下吧!
我已經全然忘記了跟他鬧彆扭的事兒,攬過他的頭就親了一下。

  
我倆突然就都高興了起來。
他衝我直樂:哈,那我要是得了獎,我說啥呀?
   “
感謝PP唄!我拍着他的臉說。PP是他對我的暱稱。

在他領獎的那天,因爲只有香港的華娛衛視獨家直播,家裏收看不了,我特意在賓館定了一個房間,和他爸爸、媽媽、姐姐一起守在電視機前面。當他舉起金馬,對着兩岸三地數億觀衆說感謝我的女朋友PP的時候,我又哭又笑,第一次覺得人生有一種幸福,就是縱然相隔萬里,縱然人海茫茫,他依然能夠把你辨認出來,他還把你的每一句玩笑話記在心底。這就是我要的幸福。
  
在他回來的時候,我特別高興,特意買了一大捧鮮花跑到機場去接機。結果,他一出來,就被一擁而上的媒體、圈內人淹沒了,我站在人羣之外,覺得這個場景充斥着繁華之下的淒涼,那麼戲劇化,又是那麼真實。之後我只是渾渾噩噩跟在一大羣人身後去赴他的慶功宴,又是一堆的人羣把我們阻隔開。我獨自站在一個角落,看着頻頻被人擁上去碰杯的他,才發現自己是那麼微小的一個生命,而他已經是閃閃發光的明星。而我清楚地知道,我決不會附着在他的光芒之上,我就是我,我的價值絕非一個金馬影帝的女友。
然而世俗不會允許我有這樣天真的想法。那段時間,找我的電話漸漸多了起來,對話大致如下:
  
謝娜呀!我們這裏有個角色給你演,你有檔期嗎?
  
我有啊!
  
那你來試試戲嘛!讓劉燁也來演好不好啊?
……
久而久之,這類的電話就成了我一個巨大的噩夢。我無時無刻不感覺自己身上貼着一個標籤,那就是劉燁的女友。而在其他的事情上,也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有次他從香港宣傳回來,我想了很久要送他一個禮物,不能太貴(因爲我沒錢),又想讓他高興,想來想去,得了,我送他一個ZIPPO的打火機吧。我跑到商店選了很久,選了一個一百多塊錢的打火機。他回來的時候,我正準備拿出來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興高采烈地擡起一個大箱子說:娜娜你看!這都是香港的影迷送給我的禮物!
他把箱子嘩啦一聲打開,麥高的!裏面全是各種各樣限量版的ZIPPO打火機!我一邊強顏歡笑,一邊悄悄把手心裏的打火機放回口袋,隻字不提我給他買禮物的事情。
很久以後,我終於逮着個機會把打火機悄悄送了出去,只不過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刻,裝成我隨意順手買的禮物遞給了他……
  
對於我們兩個大相徑庭的個性,外界早已剖析得淋漓盡致,最後歸根結底總是落到互補兩個字上面。

  
的確如此。我是那種任何情緒在心頭停留都不會超過一小時的人,就是俗話說的七情上面,大哭大笑大起大落對我來說都只是一個過程,我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把這些情緒都釋放出來,讓自己還原成輕鬆通透的樣子。可是他絕不這樣。
他是一個特別敏感、特別感性的人,對任何事物、情緒都很投入,一個猛子扎進去就出不來。每過那麼一段時間,他都會把頭埋在我膝蓋上靜靜地痛哭一場,我也從不問他爲什麼,只是安靜地陪着他,拍拍他。他太累了,這種累不僅來自於他的工作壓力,還來自於他給自己的內心壓力,如果不是這樣排空一下,我真的害怕他把自己給擊垮。
他曾經跟我說,認識我之前有過一次哭的經歷。那是1998年,他主演的《那山那人那狗》獲得金雞獎最佳男主角提名。因爲在學校學表演的時候,女孩接戲的機會比較多,相對而言出名的機會也很多,尤其像他們班上的章子怡、梅婷、袁泉等人在校時就已經接到了不少大戲,名聲大大壓住了他們班的男生,呈現一片陰盛陽衰之勢。劉燁的提名,讓他們班男生覺得揚眉吐氣,當天他們一大幫男孩子都跑去喝酒,大家端起酒杯一聲大吼:我們男孩一定要爭氣!將酒一飲而盡,就開始抱頭痛哭!想象一下吧,十來個大小夥兒抱着這一頓哭,讓他的眼睛立時變成了桃形,腫得中間只剩一道縫透出點光。而就在第二天,他們學校公映《那山那人那狗》,劉燁作爲男主角要出席放映禮。他只好戴着大墨鏡遮住自己的桃形大眼泡亮相,臺下出來一片唏噓之聲:喲!紅啊!還戴大墨鏡呢!大牌呀!把他急得只想跑。

燁未央(4)
那之後沒多久,他拍戲又受了傷,從那山直接摔到那地,在家養傷發了不少福。傷剛好,他爲了減肥,就開始每天去什剎海跑步,雷打不動。

也許就因爲他這樣感性又堅忍,才能在我無數次的闖禍之後面帶笑容平靜面對吧。而正因爲我大大咧咧,才能在他敏感脆弱時沖淡他的傷感情緒,讓他從不同的視角看到一個新鮮的世界。
我們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甜言蜜語,我們以爲這樣就是我們相處的最合理方式。但是,愛情可能是需要一些甜言蜜語的,至少在事隔多年回頭看時,會多一些回憶,少一些遺憾。
其實我們很多次鬧彆扭,都是因爲不會甜言蜜語而使局面扭轉的過程延長了很多。
2002
年世界盃的時候,我因爲一些小事積壓在心裏特別難過,就拉着他邊哭邊說,原想着他能哄哄我,讓我心裏舒服點。結果我還沒哭完,他已經睡着了。
這算什麼嘛!難道我的語言表達能力這麼差麼!竟然能讓人聽到睡着!這也太不重視我的感受了!
我的火騰一下冒上來,抹着眼淚就奪門而出,讓他一個人呼呼大睡去吧!出了門沒多久我就收到他的短信和電話,姑娘正在氣頭上呢,一概不理,找了酒吧就開始看起了球賽。看了一晚上之後偷偷摸摸溜回去,他已經走了,桌子上留了一張字條:你回你家吧,我回劇組了,沒事別瞎跑,自己回來又沒臉。
正因爲他冷處理的態度,讓我離家出走的情況愈演愈烈。有一次跑出去整整六天,跟他音訊全斷,他才着急起來,在媒體採訪他的時候,他還拉住人家說:我找不到我女朋友了,我想通過媒體告訴她,是我不好,希望她能原諒我。對此我很感動,可也沒有想就此原諒他,直到他的經紀人常姐約我喫飯,又想了很多辦法拖住我,一直等到他來,我們纔算見了面,冰釋前嫌。
儘管如此,我們鬧彆扭的次數仍然在逐漸升級,我們倆雖然不希望這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使它好轉。有一天,李小冉約了我出來聊天,到今天我仍然記得她說的那句話:娜娜,你對感情的期望值低一些,或許就會更快樂。我想了很久,開始嘗試做一些改變。
我開始試着抽出時間多陪陪他,在他拍《巴爾扎克與小裁縫》的時候三天兩頭到劇組去探班,還在幫他收拾衣服的時候,貼一些小紙條在箱子裏,上面寫着歡迎您來到張家界……”到最後,我的所有時間和空間都附着在他身上,慢慢地,我卻覺得,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我了,我做着這些特別女人味的事情,並沒有使自己更快樂,也沒有看到他爲此而感到快樂。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我只知道,我應該找回我自己,也讓他找回原來的自己。
2004年開始,我的工作漸漸多了起來,而他,自然還是那麼的忙,有好幾次,我們都是在機場匆匆相遇又分別,甚至曾經有整整7個月的時間,我們一面都沒有見到。
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一整天一整天地耗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他都是累得完全不想說話。
從認識劉燁的時候開始,在演藝事業上,我一直是仰視他,即便說崇拜也不爲過。他的敬業,可以算得上年輕演員中少有的。在接了《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時,他可以看劇本看到幾天都不說一句話。他幹什麼都很投入,哪怕是玩電腦遊戲,都可以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打上一個通宵,以前我們沒有忙起來的時候,我常常陪着他在遊戲機旁幾次睡過去又醒過來,而他卻從沒發覺這些小細節。
他在香港演《琥珀》的時候,因爲是第一次到香港公演,加上女主角袁泉發高燒,他也頸椎骨折,劇組的壓力空前的大。我特意抽了時間去看他,路上因爲各種手續、證件問題費盡周章,令我筋疲力盡,因此跟劇組接上頭的時候,我格外興奮,一把抱住常姐,在劇組的化妝間裏就開始又笑又叫。一直在閉目靜神的他突然用那種既疲憊又嚴肅的語氣輕聲說:娜娜,你安靜點。
   
我第一次覺得那麼害怕,當時便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慢慢走到化妝間外面蹲下來,眼淚大顆大顆砸在地板上。那一瞬間,我所有的委屈都隨着眼淚噴湧了出來。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眼淚,我真的希望他能夠輕鬆一點,在生活中把自己還原成最放鬆的狀態。
   
他的身與心都太累了。每拍完一部戲,他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抽離角色。更多的時候,他就是一聲不吭,用沉默來緩解自己的情緒。而我也沒有以前那麼多的時間來守護他,往往等不及他緩解過來,我又要踏上新的工作旅程。
然而時間是多麼偉大,它帶走一切,又改變一切。今天的我們,已經學會用理智的眼神來打量彼此和周圍的世界。前路漫漫,我不知道它通向哪裏,我只希望我們能夠一如從前保持着純淨的內心,擡起頭向前走,這樣,我們纔會真的變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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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娜是一陣瘋<燁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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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前,在兩人拍一個很冗長冗長的情景劇中,謝娜和劉燁第一次見面,第一次合作。男的悶騷,女的活潑,本來不太對路。可是某一秒鐘,昏暗的燈光下,劉燁發現了謝娜動人的一面。然後一場愛情就開始了,那時候,大概你愛我,我愛你,就是簡單愛情的全部。

 
     當年的快樂大本營還是李湘何炅李維嘉三分天下的時候,有一期突然冒出了個新人叫葉子,瘋瘋癲癲神神叨叨。沒想到過了很久,發現報紙報道,她竟然是劉燁的女朋友。那個金馬影帝劉燁的女朋友,如此普通。那個報道在一個很小很小的報紙的角落,誰會曾想到曾經心裏小小的角落會隨着時光的流淌慢慢擴大再擴大,一如你散開的瞳孔,再也不見。
  
  
   有一次劉燁接受採訪,很誠懇的對着記者說,我今後最快樂的事就是娶謝娜的那天,如果謝娜今天答應嫁給我,我明天就可以娶她。

   有好多好多人不看好他們的,基本上都是說謝娜靠着劉燁出名,攀着人家的名氣往上走,用心險惡。可是謝娜和劉燁都記得當年一起拍的那部定情戲《幸福街》,記得當年的幸福,延長至今。再後來,那些人的預測成了現實,兩人在那些不看好的流言蜚語中漸行漸遠。真正分手的原因大衆無從得知,但是我們就只曉得了一個結果,劉燁和謝娜分手了。真分手了。不會再複合了。劉燁很快找了新的法國女友,謝娜在超女舞臺上遇見張傑打得火熱。不知道是誰甩誰,不知道是誰劈腿,也許,都無所謂了吧。分後某不久劉燁接受某家電視臺採訪,主持人說,現在距你和謝娜分手三個月了吧,有什麼感覺。劉燁說,是三個月零七天。主持人笑,記得這麼清楚啊。劉燁說,是啊,每一天都是數着過來的。

   我們都是平凡人,我們都過着平凡的生活,偶爾想想不平凡的夢,有時候想想王子公主的故事,有時候想想王子灰姑娘的故事,謝娜和劉燁,我也不是他們的粉絲,但是我看到他們的甜蜜,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每一個人的影子,看到每一對情侶應該有的幸福和甜蜜,有浪漫的邂逅,有堅持的勇氣,有吵架的矛盾,有鬥嘴的歡樂。是因爲他們的身上,有我們的痕跡,生命的、生活的、愛情的痕跡。
   也許,感情的事是說不準的,在熱戀的時候誰沒有過山盟海誓啊,可是每天分手的還是那麼多,有時候我們也無能爲力。
  
  今天,劉燁結婚了,法國女人很漂亮;謝娜同居了,張傑是傳統的成都男人。也許以後他們會過着很幸福的生活。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曾一起走過最困難最光鮮的6年,卻沒辦法陪你走完平淡的一輩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如果他們現在,兩人都是半紅不熟的小明星,是不是可以擇個好日子,去某個民政局花18塊錢領個大紅本本,然後回家兩人胡喫海喫一通。

       如果沒有媒體的大肆喧譁,也許他們吵架了,也就像平常小夫妻,冷戰一天,然後誰死乞白賴地到另外一個人面前去垮個小臉皮,牀頭打架牀尾巴和。

       婚訊傳來之時,謝娜也爆出與張傑的同居關係。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女人最後的掙扎,或許不算,緊緊是爲自己找到一個藉口,能爲自己塑起保護牆。

      接受背後的故事訪談。這段感情中我有很多不對的地方,個性太好強,總喜歡在劉燁面前做出很強的樣子,且兩個人都太專注工作,沒有時間談戀愛,更別說什麼溝通,曾經有次我們7個月沒有見面,好不容易見面了也只是擁抱一下,沒有向他表示出我心裏最真實的感情。說着說着,大滴大滴淚水落在膝蓋上,是我不對,是我的問題,不應該對他要求得太多,我很愛一個人,但不知道要如何去與他相處,不懂如何珍惜他……”說到此時,謝娜再次掩面痛哭  

  再也不是那個唱着《給不了的幸福》會痛哭失聲的女子了。
  
  從開始到最後,好像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時過境遷,人生不斷的是經歷,好的,壞的。
  
  捨得,捨不得,都是得。
  
  
  還是選擇祝福,
  
  新婚的男子,遠方的女子,

世間的感情莫過於兩種:一種是相濡以沫,卻厭倦到終老;另一種是相忘於江湖,卻懷念到哭泣

  
還記得,那個很大很大的紅色玫瑰搭成的愛心,上面寫着娜娜,加油從大本營的棚頂緩緩降下來……


他是個稱職的演員,她也有自己的一方天空,從此相忘於江湖或者或者再見也是朋友,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可是,我還記得,當年你這樣說過,你人生中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娶她的那一天。
     如今你結婚,旁邊站的新娘不再是謝娜,但願她讓你,一如既往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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