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明(下)


“對不起,我受不起這樣的大禮,請您拿走吧!”一平站了起來,正準備離開,唐先生迅速扯住他的衣袖,懇求道:“大師,拜託你幫幫忙,如果錢……”

“不是錢的問題,我只是和尚,不是道士,不懂什麼奇門盾甲之術,你求我也沒用,最好還是爲令尊換塊地比較實際。”

“可是,可是,我們真的很希望大師可以幫忙,至少可以爲家父做場法事,重新超渡一下他的靈魂,可以讓他安息。”

“超渡?”

“是的,能不能將這隻手放在寺院,大師誦經淨化一下,我纔可以拿回去埋了,不然我心底不安,總不能這樣隨便帶回去埋了。”

“這是可以,不過錢……”

“沒關係,這支票就當成誦經的費用。”

“不,你還是施捨給那些需要的人,令尊在去世後發生這種事,雖然不幸,但也是生前的功德淵源,這些錢你還是做點好事,爲他積點陰德。”

衆人出了方丈室,進了不遠的一座殿堂,殿門外塑兩執金剛像,殿內塑四天王像,雖然石像的朱漆早已無光,但依然不減威武神通之氣,裝着手的盒子放到神壇上,一平一手敲起木魚,一手握着念珠,閉着眼睛開始誦經,月光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燒了一炷香迅速插到壇上的香爐。

“爸,你聽得到嗎?快安息吧!快安息吧!快安息吧!”唐先生合攏着雙手默唸,良秀感到作爲一個外人站在一旁觀看人家的法事,不免顯得尷尬,但此刻又找不到理由離開,而且在殿堂亂溜達顯得更爲唐突,王羽跺着腳,並向良秀擠了擠眼,良秀也不耐煩地舔了舔嘴脣,思考着找個理由開溜。

“我一定眼花,一定是眼花。哦,又動了,不,還是眼花,是眼花。”良秀將視線從神壇上挪開,望着殿外的風景,深深吸一口氣,心裏一陣慌亂,他暗自默唸道,“天啊!那東西在動,不可能,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幻……”

“哇呀,那是什麼?”身後傳來神經質地叫嚷聲,良秀迅速轉過臉,見唐先生一臉驚愕兩腳發軟向後退卻,顫抖的手指死死地指着神壇上那個盒子。

“手,那手在動啊!”王羽拽住良秀的衣服大叫起來,良秀啞口無言,只是呆呆地盯着那隻像蜘蛛般敏捷在神壇四處爬行的手,他心底似乎有點暗自慶幸,大概是因爲證實他沒有見到幻覺,不必再懷疑自己的神經問題,但眼見這些現象又實在不符常理,此時此刻要是露出喜悅之色,反而顯得更爲不正常,在這種複雜的心理衝突下,他只是毫無表情地說道:“哦,是的,那手動了。”

“怎麼回事?”一平站了起來,雖然瞪大了眼睛,情緒顯得有點激動,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恐懼,他的表情雖然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是憤怒,銳利眼光沒有落在神壇那隻手上,而是掃視着殿內的角落,大聲呼喚道:“月光,你給我出來,快出來!”

“一平法師,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先父顯靈啊?”唐先生憂心忡忡地問道,一平臉上浮起一絲愧色,忽然見到月光從門邊閃過,正要衝上去,卻被唐先生一把拉住,嘮叨個不停。

“唐先生,請冷靜一點,這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不必緊張。”

“不是我想象那樣,但爲什麼那手會動,這是怎麼回事?你要解釋一下!”

“冷靜一點,這只是一種,一種幻覺。”

“幻覺?我見到那手在動,你卻說是幻覺,而且不只我看到,這裏的人都看到,”唐先生環顧四周,見到旁邊的良秀就拉了過來,問道:“年青人,你是不是看到手在動?”

“我,我,我……”良秀打量了一平法師的神情,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似乎在告訴他不要說話,但是唐先生又在一旁催促,他顯得有點爲難,一直猶豫不語,忽然眼睛往神壇一瞥,忽然叫起來,“啊!那手,那手不見了!”

“手呢?手呢?在哪裏?”大家的眼睛打着轉,四處搜索,忽然王羽指着香油燈,叫道:“看,手在那裏。”

“爸,你究竟想做什麼?爸,你快下來吧!”唐先生精神恍惚地叫道,臉上的表情扭曲在一起,像是高興,但似哭泣,旁邊的兩個隨從見情形有點不對立即上次攙扶。

“那手究竟想幹什麼?不會想到處亂爬一通吧?”王羽暗笑道,“開始還覺得恐怖,現在卻感覺很滑稽。”

“王羽,你少說幾句,那東西好歹也是人家父親的手。”良秀小聲說道,他無法王羽把這一切看得如此輕鬆,他一直籠罩在恐懼之中,胸口有股說不出的壓抑。就在這個殿堂內,良秀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潛藏在那隻早已腐朽的殘肢之中,用來自黑暗的力量去驅動這隻手,現在正向他慢慢地,慢慢地,逼近!

“啊!”良秀驚叫一聲,腳迅速一縮,見那隻手爬到他跟前,停了下來,用粘了香油的手指開始在地上畫出一些不連貫橫線。

“我爸想幹嗎?”

“不清楚,像在畫些什麼?”

“我覺得像在寫字。”

“是的,是漢字。”

大家朝良秀圍了過來,低着頭,屏住呼吸,注意着那手的一舉一動,漸漸一畫,二畫,三畫,直到最後那一筆落下時,那手忽然間不動了,像是剛纔符在手上的生命力傾刻間消失,那手恢復了之前的死狀,現在只不過是一隻腐爛得並不完全的殘肢,同時一個潦草的字跡出現在地面上——“黑”。

“黑?”大家面面面相覷,口中重複着這個字。

“一平法師,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字代表了什麼?我爸究竟要告訴我什麼?你知道些什麼?我要怎麼做?我……”唐先生又開始歇斯底里地發問,一平皺着眉頭,蹲下身子端詳着字跡,不一會兒,他擡起頭,故作正經地說道:“也許,也許令尊是想說關於他墓地的事與黑,黑,黑…”

“黑什麼?快說!”

“黑幕!”

“黑幕?”

“是的,黑幕!”一平望着唐先生堅定地說道,“也許令尊生前涉及到什麼事情,捲入過一些背後黑幕事件,所以搗毀墓碑的事一定與仇家有關係,雖然你剛纔否認了這種說法,但有可能只是那個仇家你不知道而已。”

“這……”唐先生眼光閃爍不定,用手揉着額頭,長嘆了一口氣,說道,“的確,商場上確實有不少黑幕,這點很難說,只是我要怎麼做才讓家父的墓免受侵擾呢?”

“唐先生,這就看你自己了,多做點善事,幫助一些有需要的人,阿尼陀佛。”一平法師將地上的手放回盒子,遞到唐先生跟前,說道,“剛纔已爲令尊的手誦經,現在請你將它入土爲安吧!”

“多謝大師指點!”唐先生向聽了一平一番似乎有所三角,向大師道謝後,立即匆匆離去,但良秀卻立在原地,他回憶着剛纔那一幕,地上的“黑”字像是刻在他心坎上,壓抑在胸口下那股心火忽然爆發,使他大聲嚷道:“大師,你爲什麼要說謊?”

“什麼?說謊?”

“是的,你剛纔就是在說謊!”良秀站到一平法師面前,指着地上的字,說道:“這個字根本與商業黑幕扯不上關係,而且那隻手也不是要告訴唐先生什麼教誨,你明明知道,但是你說當前衆人的面說了謊。”

“那麼,依你的意思,你覺得那隻手想說什麼呢?”一平笑着反問道,他並沒有因爲良秀衝動的語氣而生氣,反而走到神壇邊,伸手將香爐內一炷燃盡的香拔了出來,遞到良秀面前,平靜的說道,“知道嗎?剛纔就是這個東西作罷!”

“香?”良秀接過香聞了聞,又遞給王羽,王羽聞了一下,吐着舌頭,說道:“味道怪怪的。”

“什麼味道怪怪,這可是我們寺內的寶物——返魂香。”

“返魂香?”良秀與王羽驚訝地叫起來。

“斯靈物也,香氣聞數百里,死屍在地,聞氣乃活。這是《十洲記》上記載的一段異聞,傳說雖有誇大之處,但返魂香去腐生肌的奇效確實無藥可敵。”

“大師你還真會開玩笑,我纔不相信世上有這東西!”王羽哈哈大笑起來,見良秀一臉陰鬱,不禁問道,“喂,難道你相信嗎?”

“我曾經看過《漢武帝內傳》這麼記載:西域月氏國貢返魂香三枚,大如燕卵,黑如桑椹,據說燃此香,病者聞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

“年輕人,看來你讀書還挺認真的。”一平拍拍良秀的肩膀說道,王羽迎上前,說道:“啊!啥意思?這不是諷刺我嗎?”

“但是我還是很難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如果真的這樣,那不是死人都可以起死回生了嗎?”良秀問道,王羽也在一旁附和。

“所以我說古書的記載有誇大之處,事實上返魂香只能招來死者的魂魄,但卻無法令死人真正回生,只能在香燃的期間,將生命力注入屍體,令其返魂與親人相會,但香滅之時,死者魂魄依舊要離開。如果你們有注意到,剛纔燃香期間那隻手開始動,而香滅時,那手也隨之恢復原樣。”

“亂七八糟,什麼魂魄,什麼屍體,什麼手,阿秀你別總是討論這些奇談怪論,”王羽蹲在地上,抓着良秀的衣角,敲着手錶說道,“你看,你看,都快中午,不是爬了兩個小時的山路,就是爲談這些東西吧?”

“哈哈……”一平大笑起來,說道,“不錯,不錯,現在應該去解決肚子的溫飽問題,不要再談這些不沾邊的事,年輕人,回方丈室用膳,不要在此閒聊了,月光,月光,快出來!”

用完午膳後,一平與良秀、王羽繼續聊了一陣,但卻對唐先生的事隻字不提,王羽的直性子也沒把這事放心上,早拉着月光當導遊,拿個相機像遊客似的到處亂拍,倒是良秀還心存疑慮,雖然一平向他告知了返魂香的事,雖不管真假,但良秀想知道的並不是僅僅如此,他有太多的心結還需要一一去解開。

“大師,今天打擾了,我們先告辭了。”傍晚,良秀與王羽正在山門外與一平告別。

“太陽快下山,山路崎嶇,要多注意!”一平寒暄了幾句,見良秀臉上還存幾絲猜疑之色,便主動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問嗎?”

“雖然你解釋那隻手是由於返魂香的效用纔會動,但我還是有點搞不清楚,那隻手寫的‘黑’字,究竟是什麼意思?而且爲什麼要寫給我看呢?”

“也許這是一種緣,唐老先生的魂魄希望讓你爲他做什麼?那個‘黑’字就是一個提示。”

“希望我爲他做什麼?我能爲他做什麼?”良秀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事實上,我這次來是有一些關於自己的問題希望大師能幫我解開。”

“冥冥中自有其安排,你不必多慮,只管回去就是。”一平拍了拍良秀肩膀,笑道,“年輕人,來日方長,有什麼問題不必着急,往後還有時間。”

“是的,多謝大師指點,我們先走了。”良秀與王羽轉身離開,月光忽然迎上來,拉住王羽的衣角,說道:“長毛怪哥哥,半山有野獸,你可要小心!”

“啊!什麼?野獸?”王羽捏住月光的臉蛋,笑道,“你這小和尚想嚇誰啊?”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這野獸厲害得很,不過你遇到時只要大喊‘抓賊啊’,它以後就不敢來了。”

“還有這種白癡野獸,不會是什麼豺狼野狗之類吧?”

“嘻嘻,這野獸可有個獨特的名字,叫黑……”月光還未說完,一平大聲呼喊道,“月光,又在耍什麼把戲,中午的事,我還忘記打你屁股!”

夕陽西沉,冷風瀟瀟,樹葉的陰影映在寂靜的山道上,遠處的羣山傳來幾聲猿啼,潮溼的泥土吐露出絲絲寒意,山林隨着光線的轉弱籠罩上陰鬱。良秀與王羽踏着崎嶇不平的小道走下山,一路上顯得有點吃力,眼看夜幕快降臨,他們心底越是着急,光線一弱,眼睛看不清,加上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四處瀰漫陰涼之氣,令人有點不寒而慄。

“阿秀,阿秀,你看,那是什麼?”王羽抓住良秀的揹包,指着樹叢裏一座墳墓,良秀睜大眼睛藏在樹叢觀望,見墳前隱約有一冰藍色的火焰,不禁叫道:“哎呀,那是鬼火?”

“啥?鬼火?少來嚇人,連小學課本都說那叫磷,我還以爲是月光那小和尚說的野獸。”王羽衝出樹叢,大步走上山道,良秀還在一旁端詳,說道:“等等,那就是中午那個唐先生父親的墓,可能沒那麼簡單。”

“管他的,我現在要快點回宿舍吃飯,哪裏有……”王羽還未說完,“哎喲”一聲被山道上一東西絆倒,重重地摔了一跤,坐在地上罵道,“混蛋,哪個傢伙將這些石頭擋在這裏的?”

“不,那不是石頭!”良秀扶起王羽,用樹枝撥開粘在“石頭”上的枯葉,藉着微弱的光線仔細一看,忽然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臉色蒼白,雙脣微顫,吞吞吐吐擠出幾個字,“這,這,這是人,人頭。”

“人頭!”王羽蹣跚地退後幾步,驚叫道,“啊!難道有野獸吃人?”

“慢,慢着,這好像是從屍體上砍下來,血都變黑了,有些還是白骨。”

“阿秀,你幾時對屍體這麼有究竟了?快走吧!別在這裏了磨蹭,這地方真是陰涼,什麼死人頭都有,真臭!”

“我在想……”

“不用想了,走吧!”

“可是,前面好像,好像有人。”墳墓那邊傳來“卡嚓卡嚓”的怪聲,良秀靠近一看,發現墳邊之中站着一個黑影,從背面看來雖然像個矮小又駝背的老太婆,她身形瘦削,衣衫襤褸,頭髮又長又蓬鬆,但氣力可不小,用一隻手便將棺材裏的屍體拖了出來,握着鋒利的大菜刀對着屍體一砍,氣也不喘,立即就將頭顱吊了起來,塞進腳下的麻布袋。

“怎麼了?什麼人來的?”王羽見良秀背靠着樹幹,臉色煞白,口裏擠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死死地指着墳墓的方向,他好像的望去,忽然黑暗中出現一對發光的紅珠子,珠子越亮,珠子周圍一個黑影就越清晰,咋看上去輪廓像人,但仔細端詳,又有幾分像只毛髮散亂的野獸,他驚恐地扯住良秀的衣領,叫起來:“野獸啊!真的有野獸!”

“野獸?”良秀迅速回頭一望,剛纔的黑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一片漆黑,迷糊之中便被王羽拖着一同奔下山,身後“呼嚕呼嚕”粗獷的喘氣聲、“嘩啦嘩啦”的樹葉摩擦聲、“叭嗒叭嗒”的腳步聲混雜在一起,有股強大的壓迫感直逼後背,朦朧之中感覺到有隻什麼東西在拼命追逐他們。

“慘了,慘了,那一定是吃人的野狼或者老虎。”

“但是,我剛纔並沒有見到那東西。”

“那你見到什麼?”

“像是一個老太婆。”

“哦,一個可以跑得像野狼一樣快,還有喜歡挖死人頭的老太婆,這還真是新鮮。”

“不管剛纔看到什麼,我肯定那東西不像野狼。”

“那就獅子,反正只有野獸才喜歡挖墓,之後啃骨頭,如果是人,那傢伙一定有神經病!”

“好累,快到山腳了嗎?那東西還一直追着我們不放。”

“什麼東西,真是,今天真不應該來靈覺寺,慢着,慢着,或者月光說的話是真的,”王羽忽然停住腳步,眼看身後那個東西兇狠地飛奔上來,清了嗓子大聲嚷道,“抓賊啊!抓賊啊!抓賊啊!”

“喂,你發什麼神經?快跑啊!”良秀揪着王羽的衣服,但他是一動不動立在原地大叫。

“等等,等等,好像有點效果,你看,那東西沒追上來。”王羽得意地笑道,又繼續喊了幾句,果然漆黑之中,那對發光的紅珠子漸漸隱入草叢,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沉寂,遠處的樹叢輕輕搖曳,那隻野獸在空氣中悄然蒸發了。

這件事發生後,王羽把這事當成英雄事蹟一樣到處宣傳,人家都相信他們那晚看到的就是野狼,因爲這野獸常在山間出沒,有在墓地刨坑挖骨頭的惡習,但唯獨良秀相信那晚見到的是個老太婆,但他又對眼見的事實百思不得其解,一連幾天心中悶悶不樂。

“阿秀,最近怎麼總心不在焉?”譚教授與良秀正在古墓發掘,兩人進了石室。

“沒事,只是想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已。”良秀再用毛刷往石室的牆壁掃了一掃,撫摸着牆壁許多猛獸的圖騰,感嘆道,“畫得真細緻,簡直栩栩如生。”

“你知道古人爲什麼要在墓室畫這麼多猛獸的圖騰嗎?”

“教授,你居然在考我,”良秀回過頭笑了笑,說道,“因爲這是對大自然的一種崇拜,也是對陰間神祕事物的一種想象。”

“事實上,這只是一個原因,這些圖騰事實上也有嚇唬盜墓者的作用。”

“哦,不過我不相信盜墓者會害怕這些東西。”良秀顯得有點疑惑,但譚教授走到牆壁旁端詳着圖騰,說道:“曾經有這麼一些迷信的傳說,提到盜墓者事實是一種竊屍鬼,樣子長得像一個矮小的老太婆,喜歡將剛死去不久的屍體肢解,並送到其家裏嚇人,是一種喜歡惡作劇的鬼怪,相傳這鬼怪還很膽小,聽到有人喊抓賊立即拔腿就跑,所以古人在墓室繪畫猛曾的圖騰以此來嚇唬它們。”


“竊屍鬼?這種傳說迷信色彩還真強烈!”良秀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教授,你知道那鬼怪叫什麼來的?”

“黑冢。”

黑冢 :又叫竊屍鬼,是一個活動在墳地裏的鬼,它會把剛剛死去不久的人的屍體偷出來送到其家裏嚇人,是一個喜歡惡作劇的鬼,有時候又會只砍下屍體的某個部位,所以也有人叫它解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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