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如煙

在北京漂泊這些年的時間,在陌生的城市,在年終的時候,就顯得特別想念家鄉,想念親人,想念同學、想念朋友。

曾今並肩行走的夥伴,有的已經是老師、醫生了,有的開了理髮店,有的已經爲人父母。就這麼短短的四五年,當我們才一年不是學生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已經發生了那麼多變化。當初一直在上學,過了七、八年到了十幾年發現自己還是個學生。突然間又要面臨選擇,這個選擇過後,或許之後的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會有變化,當老師的依然是老師,每天面對四五十個學生教授同樣的知識。當醫生的依然是醫生,每天面臨着不同的病人治療着同幾種病。理髮店也一直在那裏,只是時光褪去了它獨特的色彩,幾年後又重新裝修了一番。

 而我最終走到哪一行列?我就像一個孤獨的旅者,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

確是如此吧!那在我生命中走過的故人們。多少年來,我早已悟得,生和死的距離卻遠非最遙不可及的。而那些已經消失不見、卻實實在在地還活在世上的,反而更是讓人無可奈何。倘有可能,我願意將無限的耐心和愛意,來彌補我曾給故人們帶來的所有傷害和失望,然而這又絕不可能。大概這人一生下來,就是來相負的罷!若果然如此,我心也就稍安了。
 

那掌管着一切的,請善待我們這些無助的人子。在浩渺的萬世中,人的一生也只能如過眼雲煙。但願讓故人聽到我對你們的敬畏和祈願,這節日是我們終究要一起過的。那個時候再見的時候,願你們能原諒我做的,卻不必請我的原諒。我們這一生,所做的太多,所能言的卻太少了。看到遠處的霓虹,我的視線又再次模糊了。真不知道何處還能再見,到時候能否平靜如水地道聲“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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