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溼潤了被風乾的愛

今晚是我最害怕的一晚。樓下突然傳來嗒嗒的聲響,好像有人丈量着腳步,時近時遠。零亂聲令人悚然心驚。內心瀰漫着無邊的恐懼。此時感覺好無助,你手機關了,QQ也下線了。沒人能陪我說說話。我只有開着電視,點亮房間所有的燈,爲自己壯膽。窗外下雨了,是我的眼淚嗎?我咀嚼着無眠的夜,拎筆隨意而寫。

十多年未曾提筆寫過任何東西,如今捉筆有點生澀笨拙,難免詞不達意,語不成調,思維略顯混亂。但我知道你不會介意,你會明白我的心。

你曾經說過不會離開我,不會再讓我流淚,不會再讓我傷悲。可我感覺你的心分明在慢慢離我而去。我的心能撫摸的只是一個沉默無語的你。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你無言的告別似乎向我關閉了你心靈的窗。我不能言語我此時的感受,當年是我親手將你推開,而今卻永遠無法忘掉。還貪婪什麼呢?我已得到太多了,你給我的已夠多夠醇了。是啊,不能再傷害無辜的人,已經留給自己遺憾就不能把遺憾更多地留給別人。怪誰呢?那條分別的路是自己作出的選擇。只是心裏依然是那種真真切切的苦痛與悲哀。其實我真的不願意放棄那份美麗的愛和那個我依然愛着的你。

原本以爲一切的愛與痛,經過多年的沉澱,早已心如止水,可那場經歷過暴風雪洗禮的愛,留下深深的痕跡在柔弱的心裏。從未塵封的記憶猶如昨夕,傷感的情懷灼傷了我的心扉,眼裏的淚依然氾濫,心裏的疼痛依舊燃燒。

如今慌亂、複雜、無措的心又能說些什麼?儘管歲月蹉跎,光陰不再,那份溫馨、悽然、惆悵卻久久揮之不去,始終夢牽魂繞。這僅僅是一種舊日情懷嗎?

隔着遠遠的距離,端詳年少時的你與我,那份純真的愛戀,如水洗過一般的明亮與潔淨。隔着的距離是一段永遠無法跨越的橋,而等到想清楚弄明白時,真實的故事卻早已變成了童話。只能隔岸遠遠地觀望,再也回不來了。是我弄丟了我們的愛情,也弄傷了自己,傷着了你。你說過我終究是傻女孩一個,曾經、現在、將來,也許真的是。現在想想,愛情有時真的是自私的。那又何必大方地揮霍呢?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明知回不來了,可時常無法控制自己思念的心。熱切的渴望與冰冷的意志在做着無休止的掙扎,一如眼前這種朦朧的幸福和落寞的悲涼。多少個月夜,遙望着你的方向,你陽光般的笑容,你低沉的聲音,也會隨着濃濃的暮色侵蝕進我的心靈。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痛。你孩子般訴說的困惑、痛苦、憂愁以及寂寞,和着我的孤獨與心痛,無邊地放大,愈發沉重。我時時徹夜難眠。可是新的一天終又要開始,我無能爲力,依然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翻過想你的白天黑夜。是的,那是一種怎樣苦澀的甜蜜啊!

寂靜了十多年的我,曾以爲當初那個傻傻的男孩也許早已淡忘了那個親手丟掉幸福的青澀女孩。那曾是她不願的,以爲她那樣的抉擇是給他幸福的另一個起點,是她真誠的期望;也曾以爲她狹小的世界裝不下他的夢想,而只好放飛他的心;也曾以爲窮山僻野不是他的歸宿,也曾經以爲愛到極致便是心痛地放棄。曾經的一切以爲,現在看來總是那麼牽強,那麼不堪一擊。我終歸是錯了。

你的文章對我來說都會引起心靈深處那種深深的悸動與感傷。是的,你也說過,那只是你的作品是你複雜感情的寫照是你寫作的一種需要。可我的心敏感着,我堅信那是愛的執著,愛的無奈,愛的渲瀉,愛的苦痛,我終於是傷害了我今生最不願傷害的人。我心痛了,無可言狀的一種痛。我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在寂寞的夜空是那麼刺耳。

我也許終是錯了。你詰問我的理由我無言以對,所有的對錯只能讓我窮其一生去琢磨了。我曾是那麼深深地愛過。而帶給你的傷痛我是一生都不能彌補了。真的對不起了,這是我唯一能說的,雖然它在所有的傷痛面前顯得那樣蒼白無力。我還是真的說聲對不起!

窗外的雨還在淅淅瀝瀝,我的心也慢慢安寧下來,如同這初春的夜。內心的恐懼隨着雨絲在慢慢地流逝。你早已進入夢鄉了吧,那個睡夢中的你是什麼樣子呢?一定睡得很不安詳,一定是憂鬱結上了眉頭讓人憐愛的孩子。你如今的模樣也只能靠曾經的記憶去想像了。我熟悉了你的聲音而陌生了你的臉龐。哪一天人叢中相逢,我們還會認出彼此嗎?認不出了吧,我們彼此陌生了對方,記憶中定格的已是多年前的模樣。可歲月已留下太多的痕跡,或許一眼就能認出,不管歲月如何流逝,時間怎樣變遷,那畢竟是夢中想了多年讀了多年的熟悉的人,變化的只是容顏!可我們今生還能再見面嗎?也許要讓年少的面孔定格到老了吧,可那時我會找到你嗎?在這樣一個無眠的雨夜想你,很傷感,也很美!

放心吧,我會好好過的。我會以愉悅的心情過好每一天。大自然很多事物都不會改變,改變的應該是人的心情。受約束的是生命,而不受約束的是心情,所以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有你的愛陪伴我畢竟很幸運了,很幸福了。所以你一定要放心。如果因爲我成了你的壓力,你的負擔,讓你痛苦,這仍是我不願意的。這或許是我愛你的方式吧。我會開心,所以你也要開心。

曾感慨自己走過的路,那些辛酸的經歷,那個雪夜依偎的溫暖,那些捧讀書信的美好記憶,那些倚枕黯然神傷的夜晚,那種與死神擦肩而過的痛楚,那種捨棄愛情的傷心與悲痛,那許多的得與失……回頭審視,只是一絲甜蜜的酸楚。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善待自己,學會了坦然面對命運,擁有了寬厚的靈魂。我始終用一顆感恩的心對待我的愛情、友情、親情。我也許平凡,也許一生了無生趣,但我一定會好好過。不必爲我傷感,不必爲我牽掛,也不用擔心我,否則那樣會讓我奢望很多,會慣壞我,會讓我依然放不下!不管怎樣,你的心我能明白。

對於那個愛你的女孩,我感動她的癡情與執著。她愛你,你卻不能娶她,那不是你的錯,也不是她的錯,愛一個人本身沒錯,只是選擇愛的方式不同而已。她也許是愛着並幸福着。愛本身就有許多遺憾,你不能把它當成靈魂的折磨和愧疚。所以我希望你幸福,你快樂,你健康!你知道嗎?這也是她所希望的吧。

儘管錯過了時間錯過了許多,我依然會想你。只是我不會再說,放在心裏了。你能明白嗎?此時有感於言語的匱乏而不能如你一般表達得淋漓盡致。你的文采常讓我覺得好驕傲,當年是,如今亦是。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也終該有停歇的時候。雨過之後一定會天晴的。有彩虹嗎?用沉默不語的心,愛着我該愛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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