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是發大財的最好策略:在簡單樸實中實現個人成長

我終於決定不再以成爲馬雲爲人生目標.當我放棄這個'雄心'時,我一度懷疑自己是'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每個人年輕時都會爲自己制定一個瑰麗的夢想,男人往往有帝王將相夢,渴望成不世之功然後英名永存,女人則有白雪公主夢,能與白馬王子浪漫終身,而且還不失錦衣玉食.

變得現實與樸實是人成熟的標誌.絕大多數人的一生往往平淡無奇,像馬雲那樣呼風喚雨是極小概率事件.管理學家德魯克說:'管理上了軌道的組織,嚐嚐索然無味.'任何有價值的事情,必然需要在長期的平淡無奇中慢慢積累,就像樹木的生長,每天長個幾毫米,看不出有任何明顯變化,但十年八年後就已經在不經意間變得高聳入雲.


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管理者.因此德魯克的管理哲學完全可應用於個人成長.人對自身的焦慮,往往來自於對自己變化緩慢的不滿足.稍微做了點事情,發現回報沒有立馬顯現,內心就感到着急和挫敗.跑了兩公里就迫不及待的希望體重減掉十公斤,去健身房練了一天就希望八塊腹肌立馬顯現.開家公司,業務還沒上正軌就渴望去納斯達克敲鐘,只要感覺成功,榮耀遲遲不來,內心就躁動不安,感覺世界都對不起自己.


我決定去掉人生KPI。原來每年我都給自己設定具體的實現目標,例如收入要增長多少,職級要上升幾層,當發現自己做的不夠好,離既定目標還有差距時,我會狠狠自我責怪.現在我拿掉了硬性指標,這不意味着我變成不求上進的老油條,而是像樹木學習,只要確保自己能保持前進的狀態,前進的速度並不苛求,只要像樹木那樣,能有個幾毫米也心滿意足.


就連孔子,他人生最大突破也是在去除人生KPI之後。也就是孔子說人生七十古來稀,隨心所欲不逾矩之時。孔子畢生目標是期望能通過一己之力改變他所在時代的禮崩樂壞,讓社會恢復到“周公”時期的美好。由此他大半生在KPI的壓力下過得很焦慮,不停歇的周遊列國去勸說國君,乃至被困於陳蔡之間,落魄如喪家之犬。然而孔子最大的成就其實不是執行恢復周禮的KPI,而是著書立說,教書育人,他沒有給這項事業賦予明確的考覈指標,而是走到哪教到哪。由於沒有明確的增長壓力,因此孔子能持之以恆,結果這件或許是他“無心插柳"的"副業”讓他獲得舉世無雙的成就,他的思想成爲中國人的精神內核,並在接下來的數千年時光裏塑造了中國人的精神氣質,而且還會在接下來的時光中不斷髮揮其影響力。


我對自己的要求和期盼從以前的複雜苛刻轉爲簡單和溫潤。我以前總是要求自己要做到第一,打敗一切對手然後傲視羣雄。顯然事實證明我有限的能力完全支撐不起野心。能力比我強,智商比我高,運氣比我好的對手實在太多,於是我總是淪爲被打敗,被傲視的那個,由此心理也變得狹隘,固執,心裏積累的怨氣讓自己像一根被堵住的煙囪,一片烏黑瘴氣。現在我對自己的要求是有60分就行,然後給自己足夠時間練習提升,讓自己穩步增長到80分。在這個過程中就需要長時間的將技能進行反覆強化,期間自然是索然無味,但我明確的知道這是成長的必然過程,於是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乃至享受,就如同把一杯白開水喝出茅臺的醬香來。



需要聲明的是,這並非佛系,而是一種理性的生長方式。過去四十年中國經濟發展實在太快,人們習慣了像高鐵那樣的飛奔,一旦要慢下來時反而感覺心有不甘。”快,再快一些“是所有在名利場中浸淫之人的心聲。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拔苗助長的危害,但總是難以抑制內心的貪嗔癡,渴望或嘗試各種手段對自己進行“拉拔”,不肯給自己足夠的生長時間,而是幻想能通過某種神祕配方,服下後就能迅速做強做大,就像美國隊長喝下的那瓶藥劑。


增長其實是將事情做對了的結果。設定增長目標沒問題,但倒果爲因,爲了目標就急功近利,這就違背了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小偷偷到財務,一天內身價增長百分之百,雖然實現了“短平快"的高增長,但這是一種不道德的生長方式,其註定不能持久。


讓自己慢下來需要更大的智慧.全說你'大幹快上'的信息源非常多,各種創業導師,風口專家.各種超級大腦和量子閱讀。總有人洗腦你說他有超級祕技或方法,你交錢跟他學就能'馬到功成',任何信以爲真的人最終會發現自己被無情的割韭菜.人要有強大定力才能不被蠱惑,這就需要你意識到做事不易,要有所成就就需要你從小事瑣事慢慢做起.


做對事情的唯一方法是創造價值.但價值的形成就像釀酒,非得積累到足夠的時間不可.一瓶能賣出高價位的茅臺,至少得窖藏個三五年不可.而做人做事要形成價值,時間怎麼可能少於一瓶茅臺酒的窖藏時間呢.更可能的是,你會困在平臺期從而久久不見成效,那些吹噓快速見效的絕對是騙人的把戲.


只要在創造價值,那就該埋頭苦幹.懷胎終究需要十月,屬於你的終究會到來.只要認真做事,每天都有所進步,快點或慢點,又有什麼所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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