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


    “此畫,真美!!”麟跡堂對站畫前深情凝視似入其境的微嘆一句。

  畫現爲一位窈窕女子微露側臉,手拂畫扇,獨坐閣亭。昏黃天色,泛黃零星。傳言此乃明代畫家唐寅爲緬懷其思念之女子獨在相思夜所作。淺談傳言,無需刻證虛實,真實虛僞,何必在意。

  麟跡堂淺思,此畫若入寒舍,豈不妙哉!又做再思,此等做法,實爲不妥。喜好書畫並其愛好收藏之者,定然知其一道理:己之物非送乃不爲趣,他之物非用乃不容動。

  甚或又一道理:公有之物,切勿妄佔其己有,如若不然,其味已不如本質。

  青蔥歲月,他亦曾識交一愛人知己,似此畫中女子,耐人尋味。可故往已成故往,時光亦是時光,去無倒流。所留之物,只此幸勵與挽嘆。

  多頃,麟跡堂已身處此地良久,時近黃昏,館主已有閉館之意。他深知不宜再作久留,淺表不捨之意,立於歸家之途,途之怡景,已是浮雲,他之腦海,滿是畫境。

  至家後,睡意尚淺,突發其感欲提筆作畫一幅,淺思確名爲《畫中人》。


  筆墨硯宣紙平鋪四角壓,提筆意畫一女,微醉之情態。筆尖點水墨粉彩紮,持傘靠柱側站閣樓胭脂風雨中。

  構思整局,起筆落筆,始作此畫,先一概輪廓,大致臨摹線條,再提筆落筆,輕重之與急緩。

  此乃簡室一間,堂之住所一閣樓,亦屬他之一私人空間,對窗凌空一山脈,蔥綠之樹林,無際之山脈,閣樓前設有一游泳池,昔日他有此愛好,卻獨喜一人。


  俗之言:藝術家亦乃瘋子,總做異於常人之事,然並非所以然,只存作己興與好之事,僅此而已。

  此畫中女,似他之愛妻,前久,愛妻因病而故,下無子女,兄妹不存,父母早年已故。今已過半百,淺思只此平淡,亦知足矣。

  約莫十刻之時,了無聲色,只注於畫筆,一年前,磨墨旁有人,相談甚亦歡。今,偌大居所,只此一人,獨自過活。

  畫已臨近尾,只待題款,堂想,題款待後來而爲之,就此半成品今日所存。

  時已不早,淺洗畫筆,微步離閣樓,少頃,入眠。

  夢悠遠,幽遠…

  …………


  遙遠天際,婆娑景逸,波樓庭閣,拂袖花期女子,側坐閣亭中。頭銜金筆玉釵,紮起鏤影皖空,眼如若曦銅鏡,眼神中壁氣生嬅,微醉愜意,半遮半掩,鏤空淨妝,拂傘微扇。

  汝不醉吾吾自醉,情不醉心心已醉。

  側面拂扇微坐庭,吾之心已隨之動。

  堂(麟跡堂)入其夢己作十七八青年,見此一女,心之亦隨之而動。其羞澀之心智,使之亦存些許懦怯。只遠遠觀之,隨那女動而動,靜而靜。

  夢已入,難再出,深知潛,陌難箤。

  堂已入夢許久,盡皆側入其境。婉釀酌情,以提勇氣。羞澀之舉,不怡再取之而妄動。若與之相識,必先得熠厚其皮。此經他已酌之兩杯,借勁鼓氣,近女旁。

  微微一笑,磁性聲起。只見姑娘仍是低頭不語,一動不動。似旁無他人,沉浸己界,使得堂甚是煩惱。可謂是:眼見方可語,不見莫可叨。頃刻之間,茫然逾越於心頭,自是很悶,卻無以感知,實爲難。

  隱隱之感,只可自知,旁亦無人,女亦沉思。微恐寂寞,欲與相識,了無眼神,自覺無趣。與之一女相識,先必與之眼神交會,略做示意,方可下敘有文。不可急而躁,學做舒而緩。


  堂憑厚臉之皮,自是與那女有一言語。得之姓名,姓姬名婭,姬婭來自於遙遠他鄉,今獨自一人身居此處,自小離鄉,兜兜轉轉已成家常之舉。

  所存之一缺陷於自小不愛言辭,處之茫茫人海,理虧之事自是承受亦多。

  相識即緣分,堂與姬婭相談甚歡,可謂無話不言,奈何好景亦總如此短暫。

  夢已醒,故事難再續。情如此,自宜就此然。堂略顯失落,卻無以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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