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臥龍藏

本文參加簡書七大主題徵文S2,主題:我是來搞笑的

我叫小天,從小是個武癡,喜歡金庸的武俠小說,吳宇森的暴力美學,陳小春的古惑仔系列,夢想能成爲像喬峯,小馬哥那樣的“江湖英雄”。

多年前就聽說校園打架鬥毆的精彩事件,“動力高中”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是無數江湖兒女夢寐以求的天堂,歷任領導因能招到如此多的‘天才’,高興得睡不着覺吃不下飯。

爲了能順利進入這所高中,在中考時竭盡全能,當語文試題問道:爲什麼《義勇軍進行曲》被稱爲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歌,它能給你什麼啓發時?我答道:暴力美學,槍桿子出政權;當歷史試卷問道:誰是歷史上最勇敢、最偉大的英雄時?我答道:丐幫幫主喬峯;當政治試卷問道:怎樣實現祖國的統一,收復臺灣時?我答道:飛機+大炮+坦克+潛水艇+原子彈+……改卷老師看到我的試卷後大呼天才。

中考之後,順利進入我夢寐以求的“動力高中”,懷着無比崇高的夢想來到這所聞名全國的高中,傳聞中的“西點軍校”。映入眼簾的是校訓和幾條學生守則,其中一條極爲特別,引入注目:凡打架鬥毆破壞公共財物者,照價賠償,其他的不用賠。耶,人受傷了該怎麼辦?不用賠嗎?我想學校醫術水平一定超一流,根本不用爲傷者擔心,即使是死人也能救活,不久就被證實了。

那是一個風光明媚的下午,我懷着激動的心情來到醫務室(手不小心被刀劃傷了,哎,要想在此地立足,不先練練怎麼行?)成了本校第一個爲夢想而受傷的人。醫生說要打吊瓶,媽呀!屁大一點事就要掛吊瓶,真不愧有大醫院的“風範”。

一位年輕貌美的護士小姐幫我扎針,她的頭髮又黑又長,散發出一種濃郁的香味,豐滿的乳房讓人想入非非,有着動人的大眼睛,微笑時,可以看見一排非常標準的、潔白的牙齒,她輕手輕腳地抓起我受傷的手臂,用清涼的棉球擦拭着我的手背,我非常地感動。

那位美麗的護士小姐提起我的手,用尖尖的針頭扎進我的心裏……哦、哦、哦,不要,不要……一針不行兩針,兩針不行三針,轉眼間我的右手已經滿目瘡痍。我現在真的非常感動,那位小姐彷彿並不打算放棄,於是她就輕輕地提起我的左手,用那清涼的棉球擦拭着我的左手背,然後繼續試驗,啊、啊、啊、不要,不要啊……一針不行扎兩針,兩針不行再扎一針,我感動得要哭了,但我不能哭出來,要堅強,不就是扎七八下針嗎。

那位護士小姐總共紮了我八針,右手扎完換左手,左手扎完換右手,最後扎到那位小姐都不好意思了。本來我的手只是被刀劃開一個口子,尚未腫脹,經過護士小姐的精心照顧,我的雙手腫得像個饅頭。無可奈何,只好打屁股。我的肌肉很硬,沒想到血管也這麼硬,連針都扎不進去,我會永遠記得與護士小姐在一起的美好時光,太讓人感動了。

進入“動力高中”首先要融入羣體,我以李小龍第五代傳人的身份加入“校園熱血青年團”,準備隨時爲組織犧牲。我一直在等待,一直等待,時時提防別人,擔心一不小心吃到毒食物,像嬰兒吃到三聚氰胺一樣,被人謀害,“當面打不過你,背後向你捅刀子”。

我等啊等,等啊等,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終於,夢寐以求的事情發生了,這是進入校園第一次,對日後前途至關重要的事——“首屆校園鬥毆大賽”爆發了。我欣喜若狂,爲了此刻,在中考時可是殫精竭慮,過五關斬六將啊。

以下是“首次校園鬥毆大賽”首賽的內容,此乃機密,萬不可讓情報機構(校園治安委員會)知道。

起因:虎哥(虎頭幫老大)的女友搶了龍哥(龍頭幫老大)女友中意的一個髮卡,雙方小弟爲了幫老大的女友,一人搶住髮卡的一端,雙手一扯,微小的,鮮花般的髮卡就此結束生命,兩位美女爲自己的心肝發誓:一定要把“殺卡兇手”碎屍萬段,結果,兩位小弟傻掉了。

時間:早自習下課後

地點:後山

人物:龍哥,龍哥女友,小弟若干,女友朋友若干。

          虎哥,虎哥女友,小弟若干,女友朋友若干。

          江湖迷(幫派迷)不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請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身體缺少某樣東西,概不負責。)

道具:拳頭,唾沫星子。

潛伏道具:地板,大樹,花盆,假山,小弟若干(人肉炸彈)。

早自習下課後,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檐走壁之勢迅速佔據有利地形,我連廁所都沒上就衝向後山,可是還是來晚了——如果早來一步的話,就可以看見生龍活虎的龍哥、虎哥——結果,他們都被人遮住啦。參賽的人不多,但看客極多,這讓我想起阿Q被殺時,無數無聊的看客。

我好不容易扒開裏面的人牆,一個個肥的像豬,壯的像牛,真不愧是高手如雲,龍哥、虎哥正在比賽翻白眼。

時間彷彿在此凝聚,一切都停止了,我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你”的到來,等待着奇蹟的出現,望眼欲穿,我的心也隨你去,最輕微的動作我也會銘記於心。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只聽見人的心跳聲。一、二、三、四,人心愈加緊張,氣氛也達到了高潮,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見。

風動,雲動,唯手不動。

“啊——”一個小弟因過度‘緊張’,飛快逃走直奔廁所,其他人肚子餓的咕咕叫,想去打飯,無奈,兩位老大隻好約定下一次打架,爲了打的痛快,打架之前,要先上廁所,不要沒被對手打死,反而被尿憋死(結果第二次大賽時,大家都帶着一股騷味,大家認爲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尿尿,不免激動,雙手抖個不停,人太多了,就尿到別人身上。)

就這樣,我只好等待下一輪鬥毆大賽。

經過首輪鬥毆大賽的比拼,引來第二輪“校園鬥毆大賽”,內容如下:

起因:同上

地點:同上

人物:同上

道具:同上

時間:第二節課課後

我想這一次可以欣賞夢寐以求的場面了吧,滿懷激動到了大戰現場,空氣一如既往地緊張,兩位老大又在比賽白眼,兩位女友實在看不下去了,破口大罵,威風氣勢蓋過兩位大哥,很有潑夫(婦)的氣概。兩派小弟對大嫂投以佩服羨慕的眼光,小弟也跟着大罵,兩位大哥被晾在一邊。

“閉嘴……”龍哥指着虎哥女友大叫。

頓時龍哥氣勢蓋過虎哥,雄赳赳,氣昂昂,舉着手越過鴨綠江。龍哥女友感動得拉拉龍哥的衣袖,把臉靠在這位英雄身上,嬌滴滴的雙眼仰望着龍哥,模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與剛纔判若兩人。龍哥小弟也熱淚盈眶,爲擁有這樣一位老大而自豪。虎哥女友就像霜凍的茄子一樣,噘着嘴,作委屈狀。

虎哥當然不肯:“你說誰呢?”虎哥指着龍哥的鼻子說。

“你說呢?”龍哥答道,用手打掉虎哥的手。

“你再說一遍?”

“怎麼?我說了怎麼了?”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一遍你想怎麼樣?”

“你說啊?”

“我說了,你想怎麼樣?”

“有本事你說啊?”

……

說來說去就那兩句,一直持續四五分鐘,早知道,我應該買一包零食來的。

不過情況有了變化,虎哥伸手推了龍哥一下,下巴對着龍哥,像七武海的女帝一樣,一幅老子爲大狀。虎哥小弟立馬活躍起來,臉色由陰轉晴,打了一個大勝仗。龍哥不甘,也用手推了虎哥一下,虎哥又推了龍哥一下,龍哥又用手推了虎哥一下。就這樣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你再推推我,我再推推你,我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這咋跟電影裏不一樣啊,電影裏不是立馬會拿磚頭拍人嗎?

忽然,龍哥一時“手誤”,用力過大,把虎哥推着只往後倒,幸虧被小弟扶住。虎哥大怒,一下子抓住龍哥的雙肩,龍哥也不敢示弱,也抓住虎哥的雙肩,雙方進入戰時第二狀態,貼身作戰狀態。

下面開始比拼力道,你想把我摔倒,我想把你摔倒。你把我往左壓,我把你往右壓。兩派小弟都爲大哥加油,兩人女友也在後面吶喊助威。我立馬認真起來,終於到了大戰的精彩時刻。兩個男人一起翩然跳舞,夾雜着憤怒的感情,踩着超爛的舞步。你的腳往後退一步,我的腳向前邁一步;你把我的肩往左搖一下,我把你的肩向右搖一下;你把我的腰向後壓一下,我把你的腰向後壓一下,然後轉一個圈,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噹噹噹當——”上課了,哎,上課咋這麼快呢,看來只好等到第三輪了。

爲了不讓廣大看客失望,第三輪比賽改在下午第一節課後。另外道具增加了鋼管、木棍,雙方還請了祕密人物,真讓人期待。

閒話少說,直接描寫第三輪“校園鬥毆大賽”比賽內容:

起因:同上

時間:下午第一節課課後

地點;同上

人物:同上

祕密人物:外科醫生一名,內科醫生一名(龍哥請了一名外科醫生,虎哥請了一名內科醫生,到時候可以相互借用嘛)

潛在人物:校園清潔工一名,花園修理工一名(不知道他們來幹嗎)

道具:鋼管、木棍。

說真的,黑幫的反偵察能力真強,已經到了第三輪,情報機構還沒發現,教務處對此沒做任何反應,不知是沒有發現,還是發現了沒當回事。

兩位老大戴了墨鏡,各抽一根菸,嘴裏吐着煙霧,站在前面,兩大黑幫一律穿牛仔褲,不管男女,手都插在口袋裏,斜着身子,歪着頭,抖着身子,像得了瘟疫一樣。他們的行爲如此相像,以至於無法分清男女,不過有一點不同,女生牛仔褲比男生的短。

有了鋼筋、木棍,還請了醫生,看這架勢,像極了電影的黑幫打架,一定很過癮,我極爲興奮。爲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買了一包零食。

龍哥,虎哥各拿一根鋼管,小弟有的拿鋼管,有的拿木棍。我有點失望,如果龍哥與虎哥拿鋼筋該多好,鋼筋比鋼管管用,敲腦袋像敲西瓜一樣,一敲就碎。兩位老大把鋼管放在地上,敲着水泥路面,聲音真好聽。

首先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眼大作戰,接下來還是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最後纔來正菜。

虎哥要龍哥和其女友向自己女友道歉,龍哥當然不肯——實際上龍哥肯,龍哥女友不肯,女友希望龍哥替自己好好出口氣,龍哥只好答應。在美女面前,命可丟,面子不可丟。虎哥用鋼管壓在龍哥的鋼管上,龍哥手一揚,虎哥的鋼管飛了出去,照直掛在三米高的樹枝上,虎哥頓時傻了眼。

於是大家看到虎哥像老虎一樣往樹上爬,老虎爬樹大家都知道:拿個爪子在樹上亂扒,樹皮掉了一大塊,老虎還是上不去。龍哥看到虎哥那種傻樣,一陣哈哈大笑,龍哥小弟也跟着哈哈大笑。

虎哥氣急敗壞,想把面子贏回來,就使勁踢了樹一腳,對着鋼管喊“愛你一萬年”,真是奇蹟,鋼管既然掉了下來,衆人皆呼奇蹟,彷彿虎哥有孫悟空附體。

虎哥拿起鋼管去敲龍哥的鋼管,想把龍哥的鋼管敲掉,結果沒有敲掉。龍哥還手,你敲我一下鋼管,我再敲你一下鋼管,“乒乒乓乓……”我不明白,兩位老大的雙手不麻嗎?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大喊道:“光敲鋼管有什麼用,敲點別的。”意思是讓他們去敲對方的腦袋,這兩位老大似乎領會錯了,就出現接下來的情況。

龍哥正站在一顆樹下,虎哥拿着鋼管使勁砍,敲掉龍哥頭頂上的樹枝,用力真猛。我想,如果要是敲在龍哥的腦袋上就好了。龍哥右手一揮,打掉了虎哥旁邊的一枝花,花散落一地,點綴乾燥的大地,飄落在高低不一的鵝卵石路面上,被衆人踐踏,香消玉損,只有留在凹處的小花,才得以保留微小的不再是鮮花的生命。

虎哥見狀,使勁斜劈,打碎了龍哥身後的花盆,就這樣你來我往,不是鋼管敲鋼管,就是用鋼管敲花呀、草啊,就是不敲人。我終於明白校訓中爲什麼只提到損壞公共財產,不提人身傷害。哎,我還是吃我的零食吧。

“噹噹噹當”,又上課了,這麼快,此時我才明白爲什麼打架一定要在課間,因爲時間短暫,兩派集合,你罵我一句,我再罵你一句,你推我一下,我再推你一下,時間就過去一大半,等快要進入高潮時,噹噹噹當,上課了。

爲了實現我的夢想,我向雙方負責人強烈建議:爲了這次“校園鬥毆大賽”有一個圓滿的結局,強烈建議把時間定在下午放學後,地點是空無一物的操場,允許使用殺傷性武器。雙方負責人經過深思熟慮後,“爲了體現本校精神風貌與黑幫團體的權威”,一致同意。

接下來是第四輪比賽,耗盡了滴水穿石的耐力,終於迎來了第四輪“校園鬥毆大賽”,大結局。

起因:同上

時間:下午放學後

地點:學校大操場

人物:同上

潛在人物:未知

道具:未知

下午放學後,天氣陰沉沉,冷風吹拂臉面,有一種冰冷的感覺,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臨,我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操場上每個人都心事重重,低頭默哀,爲即將舉行的“死亡儀式”祈禱。

“這會是本校最慘的一次打架鬥毆。”面目滄桑的高年級學長說。看來此人是過來人,知道很多,另一個人不屑地說:“看了才知道,希望來點刺激的。”很熱血,我也期望如此。

雙方老大再次見面,想起是最後一次見面,不免有些傷感。老大女友也沒有以前的活力,爲男友的前途擔心。“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動力高中”最牛的打架鬥毆已經弄得全校皆知,校導主任與治安委員會也趕到現場,他們不是來助威的,是來搞破壞的。我急忙鼓動江湖草莽與熱血粉絲團,把他們阻擋在外。

先開始還是老規矩,程序還是要走的,就像工傷賠款,一步一步走,雖然慢,但是可以渲染氣氛,不過我沒心情看,我等的是高潮。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終於要開始最後的決鬥了。龍哥與虎哥各握着一根鋼管,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着鮮血淋漓的下場。

“來點更刺激的。”剛纔那個熱血青年說道。

“刺激的,你指的是什麼?”虎哥問道,一臉懵懂。

“我指的是用刀子,怎麼,害怕啦?”

虎哥一愣,望着背後雙雙“求知若渴”的小弟們,一幅幅想知道答案的面容。虎哥嚥了咽口水,擡高嗓音說:“誰怕啦。”龍哥也不肯示弱說:“就是,誰怕啦,只是這裏沒有刀子啊。”說完兩位老大會意地笑了笑,我想現在有酒的話,兩位老大一定會互相慶祝一番。

不過——

“我有”,嘻嘻,我急忙把藏在衣服裏的兩把水果刀拿出來,實在受不了兩位老大在那裏小孩過家家,一直想親眼目睹流血事件,像陳小春的古惑仔系列那樣,多威風,所以提前準備好了。可不要怪我喔,這是我來這所學校的目的所在。

此時兩位老大的心理,生理髮生巨大的變化:臉開始變形,雙眼凸出,雙手痙攣,雙腿戰慄。雖然天氣已經轉涼,兩位老大還是熱血沸騰,汗珠不時從額頭上跑出來。

我把刀子向前遞了遞:“恭請兩位老大用刀”,戰場上一時鴉雀無聲。龍哥與虎哥痛苦地望着我,表情就像考試得了0分一樣,他倆小心翼翼地拿起水果刀,害怕一不小心傷到我,我非常地感動。

校導主任、治安委員會在外圍積極奮戰,想要突破防線,爲了速戰速決,見證那偉大的時刻,我宣佈:“當我喊完一、二、三,你們就開始用刀,不必後退,小弟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我會永遠記住你們的。”

“一、二、三”,我喊道,兩位老大毫無動靜,他們早已眼淚汪汪。龍哥感慨萬千,想起父母一把屎一把尿養大自己不容易,自己還未盡孝,不免遺憾,喊道:“爸、媽,兒子不孝,不能照顧你們啦,小弟們,我的父母就拜託你們啦。”小弟們答道:“放心去吧老大,一路走好。”

臨死前虎哥還不願屈於下風,說道:“小弟們,我去了,一定要把我的家人當成你們的家人一樣照顧。”小弟們答道:“我們一定會把您的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一樣照顧,把您的女朋友當成自己的女朋友一起照顧。”虎哥一愣,罵道:“我靠”。

兩位老大發表最後宣言:”開始吧,讓我們迎接這偉大的時刻吧!來吧!來吧!我們是爲了愛情,爲了朋友,爲了學校的名譽,爲了人類的鬥爭精神而犧牲,我愛你們,親愛的,永別了。”

兩派小弟按捺不住悲傷之情,看着敬愛的老大就要離自己而去,早已哭成一片。老大女友更是傷心欲絕:“我的愛人,我的愛人啦,你死了,接下來可怎麼活呀?”轉眼間,戰場變成了追悼會,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幸虧這次沒有時間限制,要不等到他們哭完,早已上課了。

兩位老大拿起刀子,慢慢地插向對方的胸口,速度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比烏龜還要慢三分,大概連一塊豆腐都刺不穿。

“快一點,”我說,“不要拖延時間。”

“不,我們不是在拖延時間,我們是在找對方的心臟,好讓對方死的快一點。”虎哥說。

瞧,兩位老大已經在開始關心對方啦。

無可奈何,我只好向他們指示心臟的具體位置,提示該用多大力,才能把心臟刺穿。

終於,兩位大哥認真起來,雙眼一閉,刀子自空中劃下……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校園廣播中讚美詩響起,氣氛一剎那被擊碎,一剎那決定成敗,校導主任突圍而出,一個箭步衝向前來,像個巍峨的巨人站在兩位老大面前:“住手。”

“爸爸啊,您來的真是太及時了,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啊。”老大彷彿遇到救世主一樣,欣喜若狂。

“你們倆幹什麼?不是真的要殺死對方吧?”校導主任問道。

“不、不。”兩位老大連忙點頭。

“你們難道想要尊敬的老大就此離去嗎?”校導主任轉身向小弟們問道。

“不想、不想。”小弟們衆口一詞。

“你倆想讓自己的愛人英年早逝嗎?”校導主任向兩位即將成爲“寡婦”的淚人兒問道。

“不想、不想。”兩位女孩回答道。

“誰還認爲打架鬥毆能行?”校導主任向大夥問道。

“不行。”所有人一起說。

我從沒有想過他們這麼團結一心,想反駁也無用了。

“所以——”

接下來這句讓無數人感動,無數人永遠銘記於心,尤其是兩位老大。

“和解吧!”主任大聲說。

“啊——”

兩位“勇士”撲過去摟住對方的脖子,刀子早已扔到地上,淚水猶如泉涌,這是快樂到極點的淚水,是死裏逃生後最幸福的時刻。小弟們互相擁抱,爲老大的倖存高呼萬歲。兩位女友也相互擁抱,爲解救男友充滿感激。醫生,校導主任,治安工作委員會一起擁抱,人們彼此慶祝,新世紀已經來臨,空氣中充滿了讚美的色彩,多麼美好的時刻呀,經過生離死別的痛苦,大家終於團結在一起。

兩位勇士被當作校園偶像,走在人羣的最前面,在隨後的學校典禮上,學校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張獎狀,鼓勵他們爲學校治安作出的巨大貢獻,這場大賽取得圓滿結局。

人家都說校園裏經常看見臥虎藏龍,我在校園裏只看見虎臥龍藏,虎倒在地上,龍藏在山溝裏,都是些死撐面子活受罪的人,連樹都爬不上去,我還是做一個和氣生財的三好學生吧。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