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記憶裏的徐志摩是怎樣的?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



我們先從這首詩講起,相信很多人都讀過徐志摩的這首詩,這首詩呢,是寫給康橋的,也就是現在的劍橋大學。而康橋時期,是徐志摩一生的轉折點,因爲他在自述中也提到過(可以參考《猛虎集》),在他24歲之前,他對詩不是很敢興趣的。那他那時候感興趣的是什麼呢?說出來可能大家不信,那就是相對論,沒錯,他的確譯過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並且在1922寫過一篇關於相對論的東西還刊登在《民鐸》上。正如詩中所云,正是康橋的水,喚起了徐志摩詩人的天命,浸潤了他的心靈。因此他後來也深情的吐露道:“我的眼是康橋教我睜的,我的求知慾是康橋給我撥動的,我的自我意識是康橋給我胚胎的”。這首詩作於一個夏天,他在英國哲學家羅素家中逗留一夜之後,在事先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一人獨自來到康橋找他的英國朋友,遺憾的是,他的英國朋友一個也不在。後來,在他乘船歸國的途中,面對廣闊的大海、遼闊的天空,興起記下了這次重返康橋的感受,故此有了這首詩。


在徐志摩去康橋之前,他是還沒有認識林徽因的,她剛認識徐志摩的時候,他還在倫敦經濟學院,對,經濟學院,後面我們會講到,徐志摩涉獵很廣泛,有點類似於全能型的學霸。那會兒他認識了影響他“轉行”的狄更斯先生,他到康橋之後經由狄更斯先生介紹進了皇家學院,當時一起的還有溫源寧(劍橋大學法學碩士,歷任北大教授和清華大學教授)。徐志摩是以一個特別生的資格進入劍橋學習的,可以隨意選聽課,可謂是度過了一年真正自由自在的日子。他的詩情到了一種什麼地步呢?這裏有個小插曲,某一天他在校舍里正讀着書,外邊下起了傾盆大雨。這時候他冒着大雨,滿身都淋溼了去找溫源寧,猛敲源寧的房門,見他開門,便拉着他的手急着往外跑,說快來我們去橋上等着。源寧一下怔住了,這麼大的雨去哪兒啊這是?徐志摩睜大了眼睛像個孩子似的說:“看雨後的彩虹去”。源寧想要勸阻,卻沒等他說完,徐志摩便一個人跑出去了。後來,林徽因曾問他,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有彩虹的?徐志摩得意的笑答道:“完全詩意的信仰”。再後來,爲這“詩意的信仰”,他借航空的方便想達到他“想飛”的夙願。“飛機是很穩當的”,“如果要出事那是我的運命”。沒想到的是,一個新的旅程,徐志摩先生便去了另一個世界。


林徽因在《你是人間四月天》一書中曾寫道:志摩最動人的特點,是他那不可信的純淨的天真,對他的理想的愚誠,對藝術欣賞的認真,體會情感的切實,全是難能可貴到極點。他並不像許多天才一樣,幼年裏上學,不是不及格,就是被退學,類似比爾·蓋茨那樣的,徐志摩的成績常常都是拿優的。早年他很喜愛數學,也喜歡天文,對天上的星宿有比較多的瞭解,喜歡暑夜觀星,愛研究宇宙,這也就難怪他曾研究過相對論了。此外,對詩有造詣的人對戲劇的興致也濃,他也不例外,繪畫亦是如此,什麼後印象派,文藝復興時代的都很熟悉。雖然他自己不會作畫,但是對色彩卻能仔細的觀察到。有一次他望着林徽因園子裏的一帶斷牆半晌不語,過後他告訴林徽因說:他正在默默地體會,想要描寫那牆上向晚的豔陽和剛剛入秋的藤蘿。對於音樂,或許他的內心也曾被喚醒過。唯獨對建築,他曾道:“我的建築全是Ruskins那一套”。
徐志摩的詩多爲抒情詩,故此浪漫。待人接物方面,“沒有一個人,他對他不和藹;沒有一種人,他不能優容;沒有一種情感,他絕對地不能表同情”,林徽因曾這樣說道。以至於,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父親很談得來,年紀不是問題,依然互相引爲知己。文人騷客多風流倜儻,但是他的風流韻事本文就不再敘說了,有興趣的請聽下回分解。
最後我們欣賞徐志摩陪泰戈爾訪日期間所寫的《沙揚娜拉十八首》(贈日本女郎)中的最後一首: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象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
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蜜甜的憂愁——
沙揚娜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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