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這個年怎麼過的(1636年除夕一1637年初十)初三日

《江右遊日記》中記到,“晨餐後行,雲氣漸合,而四山無翳。”早餐過後徐霞客開始出發,空中的雲霧漸漸地聚攏了起來,但四周圍的山嶺並沒有遮蓋住。這樣的天氣,徐霞客注意到了,但他沒有因此而停下,堅持往武功山而去。

“三裏,轉而西,復循山向北,始見大溪自香爐峯麓來,是爲湘吉灣。又下嶺一里,得三四家,又登嶺一里,連過二脊,是爲何家坊。”連續行走了五里路,徐霞客到了武功山腳下的何家坊(今何家)。又連行三裏到三仙行宮,從這裏開始“漸陟崇崗”,又三裏,“直造香爐峯”擡頭看見峯頂之處雲彩逐漸疏朗。

“亟上躋,忽零雨飄揚…二里至集雲巖,零雨沾衣,乃入集雲觀少憩焉。”徐霞客急忙往上攀爬,忽然空中零星小雨飄飄揚揚的下了起來,往上攀爬二里到了集雲巖,這時零星小雨打溼了衣服,就進到集雲觀內稍作休息。

“時雨少止,得一道流欲送至山頂,遂西至九龍,乃冒雨行半里,渡老水橋,上牛心嶺。五里,過棋盤石,雨漸大,道流還所畀送資,棄行囊去。”在集雲觀裏,徐霞客得到一道士打算送他們到香爐峯山頂,到九龍,冒着雨行走了半里,渡過老水橋,就到了牛心嶺。五里後過了棋盤石,雨漸漸下大了,道士還回我所給的送路費,丟下行李走了。是雨太大還是什麼原因讓道士“還所畀送資,棄行囊去"呢?

原來不是因爲雨下得大了,是因爲道士與徐霞客之間想要走的路不同而離去。徐霞客想從山頂小路往九龍去,而道士想下到集雲巖,從何家坊大路去。“蓋棋盤有路直北而上,五里,經石柱風洞,又五里,徑達山頂,此集雲(登山)大道也,山小徑循深壑而東,乃觀音崖之道。餘欲兼收之,竟從山頂小徑趨九龍,而道流欲仍下集雲,從何家坊大路,故不合而去。”

道士走了就走了,大不了自己扛行李,徐霞客冒雨從小路往東而去。“遇岡則躋而上,遇峽則俯而下…而曲霏草塞,無可着足。”遇山岡則攀援而上,遇峽谷就俯身下行。但道路曲折,霪雨霏霏,草木阻路,沒有地方可以站住腳根,可見山之險峻,雨路之難行。

“又循路東過三峽…於是又過兩峽。”徐霞客在這裏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色。

“北望峽內俱樹木蒙耳,石崖突兀,時見崖上白幌如拖瀑布,怪無飛動之勢,細玩之,俱僵凍成冰也。然後知其地高寒,已異下方,餘躞蹀雨中不覺耳。”向北望去山峽內盡是樹木掩蔽,石崖突元,這時見到崖壁上彷彿掛上了白色的布幔,又如同下垂的瀑布,奇怪的是沒有飛流直下的態勢。細細觀察後發現,原來是瀑布都凍成了冰瀑了。這才知道這裏地勢高而寒冷,已經和下面不同了。我在雨中漫步行走不覺得冷而已。

這時徐霞客的衣服鞋子都已溼透,急着要換下來,他已經打算不再往前走了。“時餘衣履沾透,亟換之,已不作行計。”

“飯後雨忽止,遂別隱之,向庵東躋其後,直上二里,忽見西南雲氣濃勃奔馳而來,香爐,箕山倏忽被掩益厲,顧僕竭蹶上路。又一里,已達庵後絕頂,而濃霧瀰漫,下瞰白雲及過脊諸岡峽,纖毫無影響,幸霾而不雨…三石卷殿即在其上,咫尺不辯…是夜風聲屢吼,以爲已轉西北,可幸晴,及明而瀰漫如故。”吃過飯後雨忽然停了,告別隱之,從庵東登上庵後的路。往上才走兩裏,忽然又看見西南方雲霧繚繞奔涌而來,香爐峯,箕山一下子就被掩蓋的更厲害了。顧僕竭盡全爲不顧摔跤地往上攀爬。又走了一里,已經到達庵後的山頂,山頂濃霧瀰漫,往下俯看白雲所建之庵以及之前穿過所有山脊的山嶺與峽谷,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還好只是霧霾不是雨。三石殿就在茅庵的上面,近在咫尺間卻辯識不清,這天夜裏狂風怒吼,我以爲風已轉向爲西北風,可以期望明天是個晴天,等天亮後才發現濃霧瀰漫如故。

初三這天,徐霞客在雨中探明武功山爲東西橫列之山,正南面是香爐峯。香爐峯西面是門家坊尖峯,東面是箕山,三座山峯都峻峭陡削,而香爐峯高懸獨聳,它們並列在武功山的南面,若像武功山的權星門一樣。山頂上有道路通往四方。這樣雨天,徐霞客翻山越嶺近34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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