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霞客這個年怎麼過的(1636年除夕一1637年初十)正月初一

翻開《江右遊日記》我們可以看到1637年正日初一,徐霞客並沒有停下四處遊歷的腳步,這一天如往常一樣,一大早,他開始了新的征程。

“曉起,晴麗殊甚。問其地,西去路江二十里,北由禾山趨武功百二十里,遂令靜聞同三天先以行李往路江,餘同顧僕挈被直北入山。”天剛亮就起來,一看晴空萬里。向人打聽這裏往西去潞江村還有二十里路,北邊由禾山去武功山有一百二十里路。就讓靜聞同三個腳伕先把行李送往潞江村,我和顧姓僕人帶上被子,直直向北進入禾山。

“其山,不甚高,而土色甚赤。升陟五里,越一小溪又五里,爲山上劉家。北抵厚堂寺,越一小嶺,始見平疇,水田漠漠。乃隨流東北行五里,西北轉,溯溪之水。此溪乃禾山東北之水,其流甚大,餘自永城西行,未見有大水南向入溪者,當由山上劉家之東入永流下流者也。”那山不是很高,但土色很紅。往上攀爬五里,越過一條小溪又走五里,到了山上的劉家。再往北抵達厚堂寺,翻越一座小山嶺後,開始能見到平整的田野,大片的水田廣漠而沉寂。於是順水往東北方行走五里,再折往西北方逆溪水進入山中。這條溪應是禾山東北方的溪水,它的水流很大,我從永新城往西走,從未見過有這麼大的水流向南邊匯入溪中。這溪水應是由山上劉家的東面流入永新城下游的。

“西溯溪入門坑,溪水從兩山峽中破石崖下搗,連泄三、四潭。最下一潭深碧如黛,其上兩崖石皆飛突相向。入其內,復得平疇,是爲禾山寺。寺南對禾山之五老峯,而寺所倚者,乃禾山北支復起之山也,有雙重石高峙寺後山上。蓋禾山乃寺西主山,而五老其南起之峯,最爲聳拔。”往西溯溪流進入龍門坑,溪水從兩山相夾的山峽中衝破石崖往下搗泄,一連泄落了三,四個水潭。最下面的一個潭水碧綠如黛。潭上兩塊崖石看起來飛突相對。進得坑谷之內,又見到一片平坦的田野,這就是禾山寺所在地。山寺南邊對着禾山五老峯,而山寺所背靠的,就是禾山北支再度隆起的高山。有雙重石峯高高聳立在寺廟後山之上,大慨禾山是禾山寺西邊的主峯,而寺南聳立的五老峯最爲高聳挺拔。

“二山。夾凹中有羅漢洞,聞不甚深,寺僧樂庵以積香出供,且留另羅漢,五老之遊。餘急於武功,恐明日窮日力不能至,請留爲歸途探歷,遂別樂庵,北登十里坳。”禾山與五老峯二山相夾凹之中有個羅漢洞,聽說不是很深,寺裏僧人樂庵拿出齋飯來給我們吃,並且挽留我們遊覽羅漢洞和五峯,我急着要去武功山,恐怕明天窮盡一天之力不能到達,就和樂庵說留侍歸來途中再去遊歷探尋了。於是別過樂庵,向北登上十里坳。

“其嶺升陟共十里而遙,登嶺時,西望寺後山巔,雙重駢立,峯若側耦語然越嶺北下,山覆成嶺,水由東峽破山去,塢中居室鱗比,是名鐵徑。復從其北越一嶺而下,五里,再得平疇,是名嚴堂,其水南從嶺西下鐵徑者也。”十里坳往上攀爬應比十里還多,登坳時,往西望見禾山寺後面的山頂,雙重石峯並列聳立,兩石峯如同側耳相對私語。越過山坳北下,山中又是一片山嶺,水由東邊峽谷破山而去,山塢之中住房鱗次櫛比,這裏是鐵徑(今鐵鏡村)。又從鐵鏡北面越過一座山嶺往下走五里,再次見到平坦的田野,這裏就是嚴堂(今鮎塘村)了,這裏的水往南從山嶺西面流到鐵鏡。

“由嚴堂北五里,上雞公坳,又名雙頂。其嶺甚高。嶺南之水南自鐵徑東去,嶺北之水則陳山從北溪出南鄉,雞公之北則爲安福界。下嶺五里至陳山,日已暮,得李翁及泉留宿焉,翁方七十,真深山高隱也。”從嚴堂(鮎塘)北行五里,上雞公坳,又叫雙頂。這山很高,山南邊的水從南面的鐵徑(鐵鏡)向東流去,山北邊的水就是自陳山來,從北面的溪流中流出南鄉,雞公坳的北面就是安福縣界。下了山,走五里到陳山村,太陽已經落山了,得到村中李及泉老翁留宿。李翁剛好七十歲,真是深山中的高人隱士。

正月初一,徐霞客讓靜聞同三個腳伕把行李送往潞江村,他與顧姓僕人攜帶被子直奔禾山向武功山而去。路上對禾山的各個水系進行了一番瞭解,對禾山風景與主峯進行了一番探尋。禾山寺僧人樂庵的挽留、勸說並沒有打破他直奔武功山的計劃,他倆一路向北翻山越嶺,步行四十多裏抵達安福縣陳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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